件儿的东西多贵啊,每个月油费路费停车费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还不算保险和保养,万一磕了碰了刮花了,又得送修。”
“怎么不上哪儿去,光是进趟城都不容易,每次采购还得劳烦周毅过来接送,我觉得很有必要买一台代步车。”秦禾已经拿定主意,“而且我近期总进城,搭公交坐地铁比较耗时间,他们晚上收班也挺早,打车死贵,还是自己有台车方便,你也拿证这么多年了,没事儿可以开大马路上练练,一举多得。”
夏小满被说服了:“那你准备买台什么车?大概花多少钱啊?”
秦禾完全是一拍脑门想出来这么个事儿,对车也不了解,然后给周毅打电话咨询,男人爱车是天性,周毅问了预算,当即给她推荐了几款。
周毅在殡仪馆正打算收工,刚巧碰到做完尸检的方喻言,彼此寒暄两句,临别前,周毅说要陪秦禾去看车。又好巧不巧,方法医有个表弟在车行做销售,就这么一拍即合,约定去表弟的车行看看,这样一来,既能照顾熟人生意,帮忙冲业绩的同时,还能避坑。
然后四个大人抱一奶孩子风风火火进了城,闹得跟出游似的,夏小满塞满一大书包的婴儿用品,半道上还给孩子冲了袋奶粉,换了块尿不湿。
小宝全程不吵不闹,一逗就笑,没事儿便爱吮手指,不光吮手指,他逮啥吮啥,什么都吮得有滋有味儿。
夏小满也不阻拦,就说:“小孩子都这样。”
也不尽然,秦禾心想,祖师爷就不这样,成天顶着具婴儿之身装老成,还因为没长牙,说话奶声奶气不利索,祖师爷好面儿,干脆就闭嘴了,谁也不搭理。
秦禾回来后试图给祖师爷烧过几炷香,只有今早联系上了人,她也不多废话,直接说正事:“祖师爷,我采购了一些日用品,还买了几大箱奶粉,专门儿孝敬您。”
祖师爷的小奶音从香炉中传出来,口齿不清的问:“什么是奶粉?”
“就是……”她总不能说能代替母乳喂养奶娃的东西吧,秦禾卡了一下壳,她说,“就是新鲜的牛奶,类似你们所说的牛乳吧,经过生产加工一系列操作,提炼成粉末,方便保存,营养价值非常高,有助于你长身体的。”
长身体三个字直击要害,祖师爷现在恨不得一夜之间窜到一米八,欣然接受了秦禾的孝敬。只不过,当初闯进来的山鬼被槐树根束缚,拖入地底,压在禹山脚下,近来却闹腾得很,不太安生。贞白需要看守几日,不易用贞观舆图开山开道,所以让秦禾晚几日再送物资不迟。
秦禾客客气气的应下,又客客气气的邀请祖师爷来北京遛个弯儿,反正贞观舆图海纳百川,想到那里就用阴阳尺开个道,跨咫尺如行千里,比飞机火箭炮还来得迅猛,方便又快捷。
到时候她提了车,就载着二位老祖出去涨涨见识,别成天窝在那个鸟不拉屎且穷乡僻壤的地方。
这世道早就变了,变得能颠覆古人的三观。
她希望那个死守在不知观的贞白能够来到人间走一遭,因为秦禾苏醒后,贞白突如其来问过她一嘴:“如今是什么朝代了?”
秦禾郑重其事告诉她:“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是中国。”
贞白顿了顿,目光里沉淀了千年的寂寥:“天下,太平了吗?”
“太平了。”
秦禾便希望,乱世中的二位老祖,能来看看这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