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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锦聿如同往常那般躺在椅子?里,他闭眼假寐,怀里的兔子?东闻闻西嗅嗅,随后爬在他的胸口?趴下,谢承云过来将兔子?拎起来抱在怀里。
“我准备干件大事?。”谢承云坐在他旁边的矮凳上,抚摸着兔脑袋。
锦聿睁开眼,侧过眸询问他,听到他笑道:“现在先保密,等我办成了再?跟你说。”
他眺望着天?边的绯霞,道:“这铜雀山没?了你实在太无聊了,你说我要是七老八十了,我还能在这竹屋里安享晚年,但我才二十二啊,我得蹉跎多少岁月才能熬到那时?候啊,不?缺吃又?不?缺穿,我都懒得去后山挖草药了,所以?我决定,我得出山了。”
锦聿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谢承云继续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的,畅想着他的一番大事?业,锦聿当催眠了,这时?尘钦走过来。
“君后,今日药膳你还没?用过,我们该回宫了。”尘钦说,陛下出征前特意叮嘱他,一定要看好君后用膳喝药,出门在外也要记得,今早吃了一次,晌午都漏了一顿,尘钦不?免心惊胆战,要是让陛下知道,他可就完了。
“那就回去吧,记得吃好喝好睡好,顾及点自己?的身体,不?要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你再?这样下去,我年纪轻轻我就得守三座坟。”谢承云对于?他的身体状况,简直苦口?婆心,话难听,但在理。
锦聿懒得听他念叨,睁开眼起身,他道:“过几天?、再?来。”
“嗯好,路上小心。”谢承云笑着。
等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路口?,谢承云才收回目光,他蹂躏着怀里的兔子?,将它举起来,眼眸笑眯着,“咱哥几个相依为命。”
回到龙涎殿用过膳食和汤药,抬头一看已经戌时?,天?完全黑了,这宫里太寂静了,宫女太监的手脚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他。
锦聿喜静,但不?是这样空旷寂寞的感觉,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晚间泡药浴,尘钦正要伺候锦聿宽衣,锦聿回头道:“不?用,我自己?来。”
“是。”尘钦退下。
锦聿缓缓坐在水中,身上的疲惫仿佛一瞬间卸去,好受了些。
泡完药浴出来后,锦聿穿着月色轻薄的长衫,若隐若现显露着清瘦的身形,他跪坐在龙床上,一头墨发倾泄下来,细白的手上躺着一块虎符,他怔怔地盯着看,片刻后将虎符放好躺下。
锦聿侧着身看着萧折渊睡的位置,大有眼不?见?心不?烦的念头,又?翻过身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