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父上前敲响木门,“婆婆,您睡了吗?”

“咯吱”声,木门在父子面前缓缓打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拄着拐杖站在门后。

她的身后黑黢黢的片,合着惊涛拍岸的声音,就像是口深不见底的井,随时都可以把人吞没。

老人年龄真的很大。发白的头发稀稀拉拉地挂在头皮上,脸上皱纹丛生,皮肤已经下垂,眼中更是片浑浊之色,几乎分不清瞳孔和眼白。

穿着身蓝色的衣服,把自己包裹着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双枯瘦的手。

“大半夜找我做什么?”老人的声音很沙哑,说话却很利索。

“婆婆,是这样的……”贺成站出来,语气恭敬地将事情的始末说了遍。

老人诧异地抬头,“是贺翔让你回来的?”

贺成不小心对上老人的眼睛,便不由打了个寒颤。明明那双眼睛里浑浊片,可是贺成却有种自己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是……是贺翔让……让我回来的。”贺成连忙低下头,声音不自觉的发飘,就像是有只手紧紧扼住他的心脏样,恐惧如影随形。

老人不说话了,转身踱步回石屋里,佝偻的身形被黑暗吞噬。

“铃……”

“铃……”

清脆的铃声从石屋里传了出来,犹如穿过重重迷雾,由远及近。

会儿之后,老人再次出现在贺成的视野里。

她手上拿着个铃铛,轻轻摇晃着,铃声在寂静的夜里响彻,撞击着人的耳膜,敲打在心脏上。

另手掐着法诀,嘴里念念有词,说的是贺成听不懂的话。

洒落在四处的月光受到牵引,朝着老人手上的铃铛汇聚,不消会儿月光便汇聚成枚硕大的银白色光团。

老人停止了吟唱,浑浊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光团上。

这束光团与上礁岛相连,可以看到上礁岛的过去和未来。

然而这次,老人只看到团浓雾,白茫茫的片,将上礁岛笼罩在其中。

老人的眉头皱了起来,划破根手指,滴了滴鲜血在光团上。

鲜血被光团吸收,光芒越发的耀眼。只是光团中的景象并未发生改变,依旧蒙在浓雾之中,让人无法窥探。

股不祥的预感爬上老人的心头,她加速吟唱。

下秒,光团里的景象终于发生变化,滔天的巨浪汹涌而至,笔直地朝老人拍打而来。

老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手里的光团瞬间熄灭,月光重新铺设而下。

“婆婆!”贺家父子俩赶紧上前搀扶住婆婆,可刚触碰到老人,老人便喷出股鲜血。

这下子父子俩更慌了,“婆婆!您没事吧?”

老人没回答父子俩地问题,而是甩开他们的手,拄着拐杖站在悬崖边上。

她的身体在大海的映衬下显得特别渺小。

海浪声回荡在耳边,在漆黑的月色下,像极了声声婴孩的哭嚎声。

老人的手紧紧握着拐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轻声且无力地呢喃道:“报应啊!都是报应啊!”

许久之后,她才转过身,看向慌里慌张的父子俩,“你们回去吧。”

贺父:“婆婆,那卦象……”

老人走进石屋,用生硬的口吻说道:“我什么都没看到。”

话音刚落,老人便关上了石屋的门,再次与世隔绝。

“爸,婆婆是什么意思?”贺成头雾水地看向父亲。

贺父猜测,“什么都没看见应该是什么事都没有的意思吧?”

“要不我去问问贺翔?”

两人跑了趟,却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惴惴不安地离开了悬崖。

***

别墅区。

熟睡中的夏孤寒突然睁开了双眼,他看到顾晋年站在窗户边上,望着窗外黑黢黢的世界。

顾晋年听到动静,转身望了过去,“你怎么醒了?”

夏孤寒:“我感觉到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