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都划破了。

我嘴角抽起来,就知道他不会走。

一频高一频低,在唇齿的摩擦中簧片颤动出一条和时间无关的河流。

清然而号,泯然无声。从心底里静静地流淌出来,转个弯还是会静静地流淌回去。

俱往已,青春还没来得及登场,就已经匆匆下片。赵家湖填了,也不过是沧海桑田的一部分。多少往事是无论你弹不弹指都要灰飞湮灭的。这就叫不能开历史的倒车,而中间经过却没人知。

没人知。

湿淋淋地爬起来,打了好几个寒噤。坐在老猴旁边,喝酒摸烟,套上衣服。

老猴躺在草地上,闭着眼单手扶琴吹着。

我点上烟,抽起来。过了会,又点上一根塞在他手里,踢了他一脚:嗳,我问你个事。

口琴声顿住,眼倒还没睁开,吸了口烟问:什么事?

我妈说,你快要办了,有这事吗?

。。。。。。,沉默。

噢,我点了点头:什么时候也带来给哥们看看啊。

有你什么事?老猴有点不耐烦。把一只手枕在头底下,夹着烟的那只伸到旁边,手指点点弹烟灰。

那什么。。。。。。我笑:你还不好意思啊。

我没有。老猴粗声粗气地说。

你老实说,是不是搬人家家去了?。。。。。。是不是就你陪着看病那朋友?

。。。。。。你问那么多干吗?

我。。。。。。我拿手拔着草,想来想去,想来想去:我。。。。。。

老猴睁开眼,支起半个身子审视着我:你怎么拉你?恩?湿哒哒地冻着了?

我把脑袋都快埋到膝盖里了,过了好半天,才问:老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