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能看到树梢林下,那踟蹰彻夜的身影,孤单徘徊着等待天明。
又或者清晨起早,桌面上散落的几把碎米,告诉她他来喂食过鸟儿的事实。
偶尔,她会拈起几粒小米,在鸟儿啾啾的嘈杂中,想起他那日狼狈中又惬意的可爱模样。
“解衣在想什么?”和润的男子声传入耳内,惊回她走神的思绪,伴随着咯吱咯吱的轮椅响声,楚濯漓的身影慢慢靠近,“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出神,竟连我到来都没察觉,还是……”
眼中一丝狡黠,“在想什么人?”
抛下手中几粒碎米,她推上他的轮椅,“我在想为什么‘鬼医’为你施了针,你却站不起来,是筋脉受制太久回复缓慢吗?”
“不是。”楚濯霄的手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她推着他朝着厨房缓缓而去,“是我自小从未行走,即便筋脉通畅,我也不会走路,需要慢慢学呢,到不如这坐了二十年的东西方便了。”
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她很是错愕,当轮椅行进厨房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她又一次惊了。
楚濯霄站在灶台边,正在努力的揉着什么,面前的盆碗中,各色的馅料调好放着,红绿黄黑,好不漂亮。
黑色的袖子高高挽起,锅子里的水汽嘟嘟的冒着,氤氲了那绝美的容颜。
“这是……”
这样的楚濯霄是她从未见过的,手掌还沾着水和粉的混合物,不住的揉捏搓着,让人瞬间遗忘了他的身份地位,只觉得像家中围绕着锅台灶碗的煮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