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不冷?”他问。
“一点点。”方问黎答。
陶青鱼将备在车厢里?的披风拿出来,看?人手上没空,抖开盖在他肩上。
方问黎趁机握住哥儿手。
是暖和的。
陶青鱼一滞。
他如?常松开,道:“进去呆着?,快到了。”
陶青鱼没驾过马车,加上现在天黑不好走,纠结了片刻还是没有逞强。
他手背蹭过衣服,还是回去坐好。
烛火昏幽,一直撑到县里?,他才下来马车。
双手高举,伸了个懒腰。
微黄的光晕中,方问黎注视着?哥儿那?截细腰。丝绸做的衣裳亲肤,腰带一掐,哥儿的腰更细了。
陶青鱼道:“你回吧,我也走了。”
阿修从家里?钻出来,笑?道:“小鱼老板,鱼苗我都送回去了。你看?也这么晚了,要不就?在县里?歇一歇。”
“不用了,家里?鱼苗大意?不得。”
方问黎盯着?他。
明明嘴角还翘着?,但陶青鱼一眼看?出他不高兴了。
很莫名。
明明他也不了解这个人。
“我走了。”
阿修瞄了自家主子一眼,看?他不动,只得道:“那?我送您。”
方问黎跟上几步,阴影中绷直了嘴角。
陶青鱼倏尔转身回来。
他站在方问黎跟前道:“今日谢谢你了。”
看?方夫子郁闷的眼神,他笑?了一声。
“肩膀的伤,记得擦药。”
“走了。”
方问黎眼神发?暗
马车走远,他摸着?肩膀。刺疼,是哥儿咬的。
原来他记得。
*
回家之后,陶青鱼去看?鱼。
鱼苗暂且不能直接放入鱼塘,得用鱼塘的水先养一养,让鱼适应。
全家一起守着?这一批鱼苗,生?怕有个好歹。
陶青鱼今日一天睡了几次,现在还有精神。他数了数折损的鱼儿,百来条是有的。
相当于老板送的那?百来条鲫鱼差不多是赔的。
后半夜,陶青鱼终于能回去睡一觉。他躺在床上,闭眼,睡意?却被凌乱的记忆取代。
他轻叹一声,手摩挲着?中衣的袖口,强迫自己放空大脑。
今日太乱了。
……
在家守了几日,鱼苗入水,确认他们适应了之后,陶青鱼才松了口气。
身体已经恢复了。
之前周令宜给的药放在方家忘了带回来,他也没吃。
还记着?上次被坑了的事儿,再有拿那?药,陶青鱼等到大集又去了一次县上。
刚到县门口,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竟然觉得人少?了许多。
他四处看?了看?,倒见不少?人拿着?农具往城外走。
陶青鱼以为农具打折,想找个人问问,结果刚一开口人家直接躲了去。
想想家里?暂不需要买农具,陶青鱼还是选了人多的街,先去进福巷。
方家门没锁,他敲了几下便有人来开门。
不过是从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