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朝廷上不知怎地,圣人忽然生?了病,闭门不见诸公。一时万般风云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们?接了越王的请柬,心中简直是?转了一万个弯弯,但又不敢得罪皇室中人,只得惴惴赴会?。
庆幸的是?,越王果然如传闻中的那样,是?如今圣上的几位皇子中,最没有野心,最蠢笨,也最为和气平易近人的一个。
皇帝疼爱他,虽然将诸皇子都打发出京,但给这位心宽体胖的皇子,封到了最富庶的江南。连如今干涉前朝,牝鸡司晨的胡贵妃都对?此毫无疑义,显然也很放心越王的脑瓜子。
凭谁造反,总不会?是?这个越王吧?
越王对?他们?各异的神态视若不见,笑道?:“今日文会?的规矩,诸位都知道?了罢?我们?将一边沿湖游玩,一边以沿湖的各标志景点为诗文的吟咏目标。”
众人都说知道?了。
越王又笑问:“听说,礼部郑侍郎的孙子随师游学江南,如今也在文会?上,是?哪一个啊?”
于是?,从众名士的最后,绕出一个美?少年:“小子郑端,字中直。拜见大王。”
越王眼前一亮,细细端详这少年郎,见他周身?洁白色,却容色鲜明至妍。眉如燕子飞,眸似点漆,唇若涂朱。像一尊白玉上被天?工妙笔画出眉目。
他一向喜爱美?女,也怜惜美?男,王府中收罗了诸多妖童媛女。见了郑端,心里又可惜起来?。
这郑家的祖父在礼部做侍郎,郑端的父亲则是?翰林学士,天?子近臣。
好一个俊俏儿郎,却只能文会?上亲近亲近,不能拖进府里。
便起身?,竟亲自去扶:“中直礼仪太多!你祖曾是?天?下文宗,你父深得我父皇之心。论?起来?,我与兄弟们?在殿中念书时,教授诗经的正是?你父亲。要论?辈分?,我算是?你师兄,不必这么生?疏。”
说着,竟一把握住郑端的手,肥腻腻的大掌抓着他不放,目光在他面上流连不去。
郑端眉头微蹙,他不是?纯然的文弱书生?,暗暗使劲,抽回手来?,立即后退几步:“大王,在下有一事要禀。”
“噢?中直有何事要说?尽管说来?。”
“大王可曾听说过卫女、诗魂的传说?”
越王啊了一声,捋须道?:“我在江南,当然听说过。还曾游过西林,可惜阳光普照日,卫女不肯与本王相见啊。”
“我有两位朋友,曾在西林桥畔、文昌阁里,分?别见到了卫女、诗魂,据说也仰慕今日文会?的热闹,仰慕您的德行?。便托梦让我作说客,央求大王一件事。”
这下,不仅越王一脸惊奇,四周名士也看?了过来?:“你当真见到过卫女、诗魂?”
还有些西州本地文士听此,面露不屑。本地人对?卫女、诗魂的传说更加熟悉。尤其是?他们?这些玩笔杆子的,谁不是?弄名过来?的?谁年轻时候没试着去西林桥畔夜宿,第?二日谎称自己遇到过卫女,以证明才气?
谁料,郑端竟然不是?空口而说,他自怀中取出一个香囊,解开,里面是?一缕极长的、好似女子的青丝。向前献出:“耳听为虚,卫女予我此物为证,以取信于大王。”
越王取了这缕青丝,捻在手上,忽然鼻尖钻入一股带着松香的特殊香气,浑身?一阵清凉通透。
他嗅了嗅,却见这缕长发忽然化?作一股烟气,当着船上所有人的面,烟气幻化?出了一个驾着油壁车的女子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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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气勾勒的只是?一个大致的形容。但风为裳,水为佩,只云烟朦胧的一笔,也可见摄人心魄的清艳绝色。
女子在车上向越王回身?一笑,随即烟消。
越王下意识地伸手去抓,青烟在他五指间流去。急得他大叫:“美?人休走!”
等回过神来?,四周文士也是?痴痴之态。
越王急切地一把抓住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