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还是嫂子哄走大哥后,掐了他的脸好一会,这才让李嫂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同他说里面的面是大哥亲自动手擀的,别看大哥脾气臭硬,心里是很在乎他的。
而今年,大哥在医院,嫂子在娘家,而雍晋,则递来了战死的消息,和这份血淋淋的锦囊。周君安静地收起指尖,一点点攥紧了手中的物件。那东西撑不住他的力道,又或者说从尸体上被捡起,一路千里迢迢,饱经了炮火和风霜,最后回到了主人手中,已脆弱得不可思议,越发破败,一切物是人非。
周君垂着眼,嘴角勉强地抬了抬:“骗子,说好的不让它破了。”他唇角抽动着,一串眼泪就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打在了手上,渗到了锦囊了,血垢被灼热的泪一寸寸融开了,周君双手捧着那物件,就像是捧着谁人的手,不堪重负地躬起腰背,将脸埋进了双手中,牢牢贴着情人留给他的念想。
他浑身不断抽搐颤抖着,哭得像孩子一样。哭腔中他含糊地说了好些话,可谁也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什么。这空荡的病房里,也没有人在听,只有他一人像疯子一样,哭得直不起腰,渐渐地从床上滑
落,跪在冰凉的地面,蜷缩成一团。
小傅自然是没想到周君情绪起伏如此大,他走进病房时,周君已经躺在病房的地上,早不省人事。因为事态比较严重,小傅不得已,又在此去通知了周阎一声。周阎在电话那边沉默久久,终于做出决定,他要出院一趟,让小傅过来同他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