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地哭,我应他几声,继续拍他的肩安抚他。
他一直看起来满斯文,这时候却是个真情流露的粗豪汉子。
我拍着他,他渐渐止住了哭声。
再用衣袖来回抹了几次脸后,他放下了遮挡在眼前的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露出脸来对我笑了笑。
我回笑了一下。
即使他在演戏,说的也是实情,我没有办法硬下心肠,当没听见。
我一向吃软不吃硬,对于真正向我哭诉哀求的人,总是没有办法不理。
不能做什么,至少听一听。
“不过,”他突然吞吞吐吐起来,“不过,先生真的是想救您。”
愿闻其详。我看他一眼。
他苦笑一下,面色有些伤感样子:“说到先生,您又不高兴了……他还在手术室呢。他是真的帮您挡刀,我弟弟,他在山上,没有按照之前说好的计划,对您虚晃一下,然后刺中来挡的先生,他是真的想要杀您。”
为什么?他哥哥不是好好的吗?我不觉得我除此之外,还和他有什么仇。
呵,似乎是有一个,考虑到他对手术室里那男人的忠心的话。
做哥哥的点点头:“他一直不喜欢您,觉得您让先生太疯狂,我们知道他这么想,但没有想到他会趁机想杀您。”
我默然不语。
我使他疯狂。
有人不关心这个人为何发狂,只憎恨让他发狂的人,我。
而连我是否自愿让他的恩人疯狂,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