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宁被许文尤贴近的那只耳朵缓慢红了起来,抬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他一边切着菜,一边说:“说了你就会改吗?”

“许文尤,你能够改掉什么呢?”他一改往日的温吞、冷漠,直白地说,“你身上的很多东西,都没有办法改掉,比如,刻在你骨子里的占有欲和不安。”

顾玉宁为此吃尽了苦头。

两人结婚的第一年。

顾玉宁那时还只是一个大学刚毕业的愣头青,一心想找工作。更因自己身体的原因,哪怕放大了脑洞去幻想,都不敢想象自己有朝一日会结婚。

可他结婚了。

还是跟一位貌美又多金的“大小姐”,这很不可思议,尤其许文尤还愿意跟他搬到这栋充斥着贫穷的筒子楼里,温柔地对他说,相信他们齐心协力会越过越好的。

于是,结婚的一周后,纵使顾玉宁发现了许文尤的男性身份,也没有生出半点要跟他离婚的心思,只觉得他们是天生一对。

毕竟一个是自认为是男人的双性人,一个是有着女装癖的男人,怎么看怎么般配。

自此,一年时间很快度过,他们越发恩爱。

期间,顾玉宁知道了许文尤有一点“角色扮演”的爱好,哪怕这会让他成为别人口中家暴妻子的糟糕丈夫,也没有在意,只是纵容着。

可后来,许文尤的占有欲越来越强、越来越强,无处不在的监控,和每天下班后病态般地询问,让顾玉宁感到憋闷,但因为许文尤对他的爱,顾玉宁的底线一退再退。

他本以为只要这样,许文尤就会变好。

直到半个月后,公司里来了一名不在乎顾玉宁阴沉外表,疯狂对他示爱的青年,许文尤病态的占有欲才彻底对顾玉宁展开

将近半个月的囚禁,顾玉宁经历了做爱、怀孕、争吵、躲躲藏藏、崩溃、逼迫,直到许一年的出生。

一年多的时间就此过去,当顾玉宁抱着刚出生的许一年时,才终于明白他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疯子。

只是因为害怕顾玉宁会被其他人抢走,就违背顾玉宁的意愿做出了那么多事情。

之后的三年里,顾玉宁逐渐摸索出了跟许文尤相处的经验,也将那一年半的痛苦经历,统统还回了许文尤。

过分的时候,两人差点闹到不死不休。

可就算是这样,顾玉宁都没能改掉许文尤骨子里的占有欲、和那股无处不在的不安感。

只堪堪让它们在面对他时,被隐藏了起来。

“……”

许文尤抱着顾玉宁没说话,耳边切菜“沙沙”的声音让他安心,视线慢慢聚焦在顾玉宁的手上,他偏过头吻了下青年白皙的侧脸,笑了下,“老公怎么知道我改不掉呢?”

话落。

顾玉宁转身甩了许文尤一巴掌,面色平静极了,垂眸,他看着许文尤身下那根已经硬了的鸡巴,没说话,眼睛隔着一层厚厚镜片,无声阐述着嘲讽。

“改得掉?”嗓音沙哑。

“……”

许文尤整个人都在因为顾玉宁而颤栗,没说话,只是把自己埋进他怀中,长长叹息了声,委屈地喊:“老公……你怎么这样啊?”

“什么样?”

“犯规。”

顾玉宁明知道他对他给予的痛感没有抵抗力。

尤其顾玉宁此刻还戴着黑框眼镜,和他挤在狭小的厨房里,像极了下班后给妻子做饭的人夫,清冷又阴郁,一双漂亮的眼睛被镜片隔挡,让人看不清轮廓,可唇却红得不像话,唇形饱满,没人能够顶得住的。

许文尤心底对于许一年在幼儿园门口说得那些话已经不在意,整个人的心神都放在顾玉宁身上,恨不得变成一条柔若无骨的蛇妖,整日缠在顾玉宁身边,引诱他为自己破戒。

许文尤没办法,他没办法改的。

谁让顾玉宁这个人就长在了他的审美里,不论是笑还是哭,又或者是生气,从眉眼到身体,再到灵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