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拿斗篷的?丫鬟回来没看到主子,想到主子怀着六个月身孕,应该走不远,忙在附近找寻。终于在假山的?石壁旁发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向氏。一看到这样?的?向氏,丫鬟吓得?失声尖叫。奈何陈府颇大?,向氏又一向节省,府里的?仆人也是刚刚够用。
周围除了她连个人影都?没有,她试了试挪不动人,只好又去叫人。好在将人抬到后院卧房的?时候刚刚过去半个时辰。老爷现在没在府里,丫鬟又去秉明林管事,林管事说他马上?让人请大?夫,可往常不到半个时辰请来的?大?夫,一个时辰过去了才将将来。
可把完脉,大?夫却只做摇头叹气模样?,告辞让另请高明。林管事见这样?知道向氏怕是真?不好了,也不敢拖延了,急忙让人去衙门寻大?人,这事还得?让大?人来定夺才是,若是不跟大?人通报,后头怕是要怪罪起来。
等陈仁诚回来的?时候,向氏已经气若游丝了。她就硬挺着等他来,他不来她死不瞑目,她抬眼见他远远的?站在那里,不禁讥笑道,
“怎么,夫君,我还没死呢,你?就怕成这个样?子,都?不敢到我跟前?来了。”
陈仁诚不想被向氏直接戳破面皮,又上?前?两步,表情不自然的?说道,
“惠娘,你?说什么胡话呢!我怕什么,我担心你?都?来不及,而且你?也不会死的?,你?只是流血过多?,好好休养休养就会好的?。”
向氏只做不知,问道,“哦?那我们的?孩子呢?”
一说到这个,陈仁诚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哀伤的?表情,语重心长的?开解道,“那是个没福的?,孩子~你?调理好身体,我们还会有的?。”
见都?到这一步了,这男人还在这装深情,难怪,难怪,她会阴沟里翻船,死在这小?人手里。真?的?装得?太像了!演得?太真?了!
“是不是自打你?知道我与那辛一啸有一段关系开始,你?就想整治我了。
你?是监察御史,从来都?是你?监察纠举别人,你?不允许你?有把柄,落人口实,让人看了笑话。
但是合离或者?休弃你?怎么舍得?我的?银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了结了我,而这样?的?理由,说出去也不会让人生疑。”
陈仁诚听到向氏这样?说,脸上?有一刻的?僵硬,随即皮笑肉不笑得?斜睨着她,
“惠娘,你?莫不是病糊涂了吧,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亏我待你?一片真?心。”
“一片真?心?陈仁诚,你?做这样?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我早该想到的?,只可惜我被情爱迷了眼睛。”
“你?什么意?思,什么不是第一次了?你?知道了什么?”他的眼神逐渐冰冷起来,凉薄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问我知道什么,你?不想想你?做了什么?表姐是怎么死的?难道是我一个人造成的?吗?当年?我让春兰的?丈夫在她孕期下药,是不想让她生下孩子。春兰的?丈夫却没听我的?,而是在表姐生完孩子以后才下了虎狼之药。
这些年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可巧,前?年?让我找到了他,我一番盘查才知道,背后的?黑手竟然是你?!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当时还天真的?以为那时你?是想为我们的将来扫平障碍,才出手的?。现在想想,你?不过是贪恋我的?银子,想用它开路,换你?的?锦绣前?程。”
见向氏将话挑开,陈仁诚也不装了,直截了当的?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怎么,你?想杀人灭口?”她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反应过来,又轻笑了一声,是嘲笑自己?的?,她什么都?懂,独独之前?蒙蔽双眼,不好好看看这个虚伪的?男人。
见向氏不说,他也不着急,“惠娘,你?恨我不要紧,你总得想想柔姐儿吧,她才五岁,若是我出了事,她不会流落街头吗?还有向晚,她要没了娘家,夫君也发了病,她以后的?日子可是要比黄连还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