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妇人穿着?罗裙,裙摆用金线绣着?蝴蝶穿花的图案,头戴金钗,两只手一左一右各戴着?一支玉手镯跟金手镯。那玉镯润的像一汪清水一样,一看?就价值不菲。
就是她身后跟着?的两个小?丫鬟都头插银簪,耳上挂着?银耳钉,身上穿着?上好的粉红的锻衣。
这贵夫人是在叫自?己吗?她迟疑的望向她。那夫人一看?她停住了,面上一脸喜意,“春华,果真是你,我是秋实啊!怎么,你不记得我了?”
秋实?她一自?报家门,春华就想起来了,细细打量之下,果然有当年的影子。当初两人一起入宫,又由同一个姑姑教导,两人的名字也都是锦绣姑姑起的。
“秋实?”春华能在这里见到老相识心里也欢喜。只是对方那金钗在阳光下折射着?耀眼的光芒,又刺痛了她,让她望而?却步。
她要?靠近的手,又瑟缩着?收回去抓着?自?己泛黄的手帕搅动着?,她如今这幅样子见了故人多少有些自?惭形愧。
“你~你如今过得挺好的吧!看?着?是个贵夫人嘞~”
谁知对方谦虚道,“这都是托了宫里贤妃娘娘的福,娘娘给做的媒,我出宫后嫁给了洪记当铺东家的儿子,如今过得还成吧!”
贤妃娘娘?是了,当年她俩一人进?了贤妃娘娘的院子,一人进?了李才?人的院子。只是当时的贤妃娘娘彼时也不过是个小?小?的玄才?人,谁能想到日后一飞冲天,坐上了妃子之位,还诞下了两位皇子,一时风头无两。
而?自?己伺候的那位主子,本?也是个有福的,一朝侍寝就怀上了龙嗣,可惜是个没命享福的,生下四皇子后一命呜呼了。可是害苦了她们这群辛苦服侍的。虽说李才?人血崩跟她们下人无忧,可到底伺候的主子归了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最后上面将她们统统打发到浣衣局做苦工去了,一直熬到出宫的年纪想着?终于解脱了,没想到遇人不淑~又掉入了另一个火坑。
若是~若是自?己的主子当年没死,活到今天,许自?己也能跟秋实一样有这通身的气派吧。
哦,她刚刚还说了什么?她嫁给了洪记当铺东家的儿子?自?己刚刚那玉簪可不就是在洪记当铺死当的。兜兜转转,她视若宝贝的玉簪竟是落到了秋实家!真是时也~命也~何其讽刺!
在她心里暗自?神伤时,秋实已经亲亲热热拉上她,要?她去自?己家里坐坐了。春华一听赶紧以家里有急事要?回去为由推脱了,但是秋实还是要?了她家的地址来。
春华此人还是多少有些要强,回来就被打击的病了一场,等病好的时候人生生瘦了一圈。这日她在家,刚想着?出去割些猪草,门外就有人敲门,她推门一看?,原来是秋实的丫鬟上门来请她家去小坐,对方还带了一车的礼。
春华盛情难却之下只得跟着?对方上了马车。眼角扫了一眼那丫鬟穿的绸衣,再低头看?看?自?己的布衫,她怎么就混到了这一步了?连秋实的丫鬟都不如了。
她的心里更?难受了,只她没想到,这还只是开始。马车驶到一座宽阔宏大的宅门前停下来了。春华下马车抬头一看?,牌匾上写着?洪府两个大字,气派的大门尽显富贵。
本?以为这里就够壮观了,可等入了府,四周景色映入眼帘,她才?深觉对方跟自?己真的是云泥之别了,那泥巴显然是自?己。她在宫里待了许多年,见识眼界都有,以她过来人的眼光都觉得各处院落无一不富丽堂皇,花园里珍稀名贵的花应有尽有。底蕴虽然不深厚,钱味儿却十足,叫她心里生出更?多妒忌来。
明明那时她们是一样的身份,她甚至比秋实长相更?明艳,不然锦绣姑姑也不会给她取名春华,对方名字落在自己后面,取名秋实。
可现在呢,再看?看?,她过成了个农家妇人,日日紧紧巴巴~扣扣搜搜的过日子。对方却锦衣华食,出行有丫鬟仆从伺候,真正过上了人上人的日子。
她被打击的连面上都险些维持不住,恭维奉承的话如鲠在喉,就是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