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中,他是比沈元州还要对她好的人。
两人关系其实一直不错,只不过在他上战场那几年,稍微有些生疏了。
若是他愿意当兄长,姜鸢心里是感激的。
“表哥,若是你答应我一件事,我日后定不会欺骗你。”
“何事?”
姜鸢站起身,走到窗户面前,推开窗子,抬头一看,外面天空之中正挂着一轮明月。
明月皎皎,莫非快要到七月十五了吗?
她看着那明月,就好像是那自由一样,明明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
谢晋跟着起身,来到了她身边,将她拥入怀中,“鸢儿,你还没说是什么事情。”
姜鸢放任自己靠在他的胸膛上。
靠得很近,能听到他的心跳之声。
“表哥,无论我往后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你都不会把我关起来好吗?”
她身体微微颤抖着,抓住他的胳膊仿佛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谢晋心疼极了,赶紧伸手轻拍她的肩膀,“好,我答应你。”
“我知道你怕黑,我不把你关起来。”
话音刚落,姜鸢身体微微一怔,内心有些疑惑,她什么时候怕黑了?
脑海之中不期然地想到,有一年中秋,谢晋非要拉着她出去,但是她不愿意出去,随口说了一句怕黑。
没想到,他竟然记到了现在。
她答应不欺骗他,因此,只能沉默着不说话了。
“鸢儿,你明明看见我与公主在一起,为何不问问我?”
闻言,姜鸢心头更加疑惑了,谢氏有意跟公主结亲,谢晋怎么会不知道?
既然两人往后会是夫妻,相约着一起吃个饭,这事儿她又何必要询问?
“表哥胸有乾坤,我要做的仅仅就是相信表哥,既然如此,我又何须多问?”
何况,她又以什么身份来质问?
谢晋神色缓和了些,她确实知道,该说什么话会讨自己开心。
“鸢儿,这个给你。”
姜鸢低头一看,他手心之中愕然出现了一支石榴红的步摇。
“对不起,当年是我被嫉妒蒙了心,忘记帮你找回来了。”
那年,他无意之中从谢芝口中得知,这支石榴红的步摇是沈元州送赠送。
一看到她拼死拼活想要那支步摇,他的心就开始疯狂吃醋。
那个时候,哪还想得到要去找那支步摇。
姜鸢接过那支步摇,心里激动极了,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伸手慢慢抚摸着这只步摇,神色越发喜悦起来,或许,这就是失而复得吧。
印象之中,应该有一处印记。
她颤巍巍地举起步摇,仔仔细细地检查着,果然,隐约发现有两个小字。
仔细辨认了一番,发现是婉娘两个字。
以前,听李氏说过一嘴。
她的父亲亲自做了一支步摇给母亲,上面刻的是母亲的小名。
这步摇是她父母爱情的见证。
但据她所知,父亲这礼算是送到了马腿上。
母亲不爱繁复的首饰,经常也是用一根布带绑着。
很多时候,看到顾思思,心里总是不自觉地想要靠近她。
一则是因为她明艳的姿态,是自己所没有的。
二则,她头上的布带,总有一种故人之姿的感觉。
谢晋看她一直拿着这支步摇,心中更加后悔,当年为何要无端端吃醋,不能将这步摇早点送给她。
“鸢儿,往后你有想要的,一定要告诉我,无论是什么,我都能帮你取来。”
姜鸢回过神,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弧度,“表哥有心了。”
“我看这步摇有些陈旧了,待到明日,我去打金师傅帮忙修复。”
谢晋对于这些是一窍不通的,闻言,略微一挑眉,“这金饰还能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