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的,一把棕竹的,正是与石呆子家的扇面相同图案,亲自送去了贾家。
自从黛玉嫁入五阿哥府后,雪雁作为她的贴身?丫鬟,去荣国府的待遇也高了许多,很?是被人高看了眼?。
雪雁刚到荣国府,小厮远远地看着她坐着的马车,便将门打开,毕竟她是代表皇家而来,谁敢让她走偏门。
等入了府,粗使婆子一拥而上,抬来一个青竹滑竿,请雪雁坐上去,这却是荣国府里头有体面的婆子才能坐的。
顺着大门,入了二门,雪雁又被后头的丫鬟迎着,入了贾母的屋子。
贾母、邢夫人、王夫人并王熙凤都在里头候着了。
小丫头掀开门帘,雪雁走了进去,只觉着贾母屋子里的气氛怪怪的,就连贾母从来离不开的鸳鸯,也不见人影。
但这事与雪雁无关,她压住了好奇心,笑着向?贾母请安,又将黛玉带来的孝敬给贾母送上:“请老太太安,我们福晋在家里日日惦念着老太太,奈何府中诸事杂乱,实?在没有空过来给您请安,福晋在家里亲自给您做了个卧兔儿,福晋说您戴着的时候,能够想起?来,就是她的福分了。”
贾母绷紧的脸上终于见了笑模样,她指着雪雁夸道:“你?们都说我惦记着玉儿,这次你?们再没旁的话说了,我这嫁了人的外?孙女,比家里的儿子还孝顺,我如何不偏疼几?分。”
邢夫人、王夫人连忙站起?来,垂首站着,不发一言,王熙凤也不敢多言,低着头,任贾母敲打。
还是探春站了出来,她自忖虽然?不是王夫人肚子里爬出来
春鈤
的,但平日里王夫人对她不薄,衣食住行样样没有亏待了她,此时王夫人被赦老爷一脉牵连,招了责骂,正是她这女儿显出孝心的时候。
遂探春笑着说道:“老祖宗您这可就冤枉我们了,我们谁心里都有一本帐,您是最最慈爱的祖母,您对我们都是一样的慈爱,不过是有些见不得人好的,背地?里嚼舌根罢了,您何必与那?些糊涂人见识。”
邢夫人恨恨得瞪了探春一眼?,这不就是在指桑骂槐吗。谁不知道他?们大房怨言最多,从来都觉着老太太偏心贾赦,偏心宝玉,背地?里的闲话没有停过。
更何况,贾赦这次向?贾母要鸳鸯,鸳鸯没同意,贾赦说了些什么混账话,说什么知道老太太身?边的人都是看中宝玉的,恨不得去服侍宝玉,这些话让贾母听?见了,可不是生了遭大气。
探春的这番话,明面上是说她们姐妹与黛玉,实?际上指的是荣国府的大房与二房。
如何让邢夫人不生气。
王夫人垂着的眼?中露出笑意,她没白?养三丫头一遭。
荣国府里的官司雪雁不知道,她听?着探春的话,连连点头:“是呢,我们福晋在家里每每念着老夫人的爱护,只说与嫡亲的祖母也无异呢。”
贾母的脸色这才好了许多,她招手将雪雁叫过来,握着雪雁的手上下打量:“你?家福晋是会调.教人的,这样的人品相貌,走出去说是大家小姐也有人信呢。”
雪雁低下头,状似害羞地?避过贾母的赞。
贾母见此更加满意,不是个轻狂人,忙继续询问雪雁的生辰八字,可有婚配,直将雪雁的脸问得赤红一片,才将她放开。
贾母询问地?如此详细,自是见了雪雁便有了做媒的心思。
黛玉与贾母说过,雪雁服侍了她一场,等她大几?岁,必定会将身?契还给她,为她消了奴籍,眼?见着雪雁愈发的出落,贾母的心思动了起?来。
贾母盘算着族中年岁相符的男丁,想着有哪个还不错的年轻后辈,能够与雪雁成亲。
是的,是贾府的孙辈,而不是荣国府的小厮。
贾母从来没有过让雪雁配小厮的念头,若配小厮,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