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糊涂地跟着?季无月下田收稻去了。

金黄稻田间,季无月卷袖褪靴踩进泥里。

泥水漫过脚踝,浊色衬得?那截凸起的筋骨愈发清透。少年正要卷起裤管,忽然察觉到侧方的灼灼视线。

他耳尖倏地漫上血色,抄起斗笠往傅窈发间一扣:“外头日头毒,回?屋候着?。”

待傅窈扶正斗笠,只望见他背身而立的轮廓,金灿灿的穗子正巧垂在他脊背。

农家收稻忙,四人?加上季无月沈澈安,六人?一同,抢收速度便快了一大截。

傅窈坐在窗前,忖着?下颌看窗外,连她自己也没发觉竟不知不觉盯着?那人?看了好久。

弓着?脊背割稻的姿势像把绷紧的弯镰,锋刃利落割开金浪,不时有?溅起的碎稻落在他眉骨,汗珠便顺着?那道嶙峋弧度滚落, ろんぶん 悬在锋利下颌将坠未坠。

她怔怔想着?这人?原也会出汗,目光猝然撞进少年抬起的眸光里。

那滴汗珠终于坠地,晃得?她心神慌乱一瞬。

见窗边人?慌乱垂了睫,季无月才错开视线,眼底划过一丝不自在。

看什么看。

这姑娘倒会挑时辰,往日他收拾利落时未见她看一眼,偏要挑着?他最狼狈的时候瞧。

太阳快下山,暮色四合,烟囱升腾起薄薄的轻烟。

春儿在烧火做饭,楚云渺则在一旁帮忙,傅窈想着?自己不能什么都不做,便也凑到了跟前想寻个?活计干。

正要帮忙洗菜,却被春儿一把夺过木盆。

她是?个?眼睛明亮的姑娘,笑嘻嘻对傅窈道:“姑娘看着?脸上没什么血色,还?是?不要碰凉水的好,少主说你体弱,要我好生照顾姑娘,快去一旁歇着?吧。”

“楚姑娘也是?,这些活计我一个?人?忙就好,你们是?客人?,又是?对我家有?恩的恩人?,恩人?哪有?往灶灰里钻的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