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忽然出来一人,那人正是今天去警察局捞人的海叔。

海叔道:“阿东,她才十岁你不会这么变态吧,要发邪火也没必要发她一个小丫头身上啊,这么点能有什么滋味儿?”

东哥回头看一眼害怕到发抖的盈盈,倏地松开了手,不等旺仔松口气,只见他道:

“也是,再过两年吧,过两年她就长开了,到时候正好带她出去接客。”

又看着躲去角落的盈盈喃喃道:“海叔别说,有的人就好这一口。”

海叔嗤一声转身回厨房。

东哥只觉得没趣,回头又冲下一个孩子伸手要钱。

旺仔醒来时眼前一片黑,他知道自己这是被关小黑屋了。

门外嘈杂喝酒猜码的声音把他的痛苦声掩盖了,他挣扎着坐起来,黑暗里一双小手扶住了他。

起初他吓一跳,等反应过来后才出声问。

“是你吗少康?”

话一出觉得自己怕不是被打傻了吧,这个屋里除了少康说不了话还能有谁!

方少康在他的手心上点了两下,旺仔抓着他的手问:

“你怎么也进来了?

门缝透进来一点光,方少康比划。

旺仔才知道他今天偷东西被抓了,不止被抓,回来后也挨他们打了。

挨打在这里属于基本操作,哪天不挨打对他们来说就像是过年。

过年?

也才一年一次而已!

想起东哥对盈盈的垂涎,旺仔绝望无助地靠在墙上,这样的日子看不见希望了吗!

为什么偏偏是他们?

老天爷不公!

翌日。

李士兰跟何虎到了高春林家的工厂。

高春林正是昨天在酒店拦下他们的男人。

他家工厂是真大,只是没落了。

为什么说没落呢。

只说改革开放前他家工厂是做家电的,像风扇、冰箱、电视、收音机,后来还做出了洗衣机。

祖上曾经就是干这行的,后来被打下,之后成了国营厂,八几年的时候高家得以平反,厂子国家给他们还回去了。

开始高家还是做着家电,生意却一落千丈。

前几年高春林父亲接手企业后经营了很长一段时间还是不见起色。

后来又到他接手,家电就改成了时下流行的磁带录音机、唱片机、随身听还有游戏机。

李士兰看见了也不得不感叹从做家电到电子产品这个跨度真不是一般地大。

更让她吃惊的是高春林不知哪来的自信屯了近三十万的货。

她看着满满几仓库的货物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何虎看着落针可闻的工厂问:“工人下班了?”

“遣散了!”高春林低垂道。

“那你这要倒闭了啊!”何虎惊道。

高春林有口难言,挤出一抹笑来,说:

“本来都要关了,这不是看见士兰妹子的报纸又燃起希望了吗?我好不容易托了关系去长平想请她过来指导指导……”

这话昨天他们就听了一晚上现在谁也不想听了,看出何虎无语的表情,高春林无奈,摊开手又跟李士兰笑说:

“别说,妹子这个大卷短发真好看,衬得比报纸上的大头相气场还大呢,我昨天在酒店偷看你们半天,险些没敢认!”

李士兰此刻微微蹙眉眼,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

高春林打眼一瞧,也跟着皱起了眉头,“妹子……”

“别叫我妹子。”

这两个字让李士兰想到被赵迎庆他们联手坑她的情景,听到这个字她只觉得恶心。

高春林看她一脸嫌恶,脱口而出又小心翼翼道:

“士兰同志,您说句实话,我这厂子还能救吗?”

“救不了了。”

当李士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高春林露出比哭还难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