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的同时,她又是聪慧的。体内的邪火渐渐消失之后,她细细回味之前发生的一幕幕,很容易就找到了问题的症结。但是她想不明白,为何一向亲近的表妹居然会对自己干那样的事情。
这比她在那少年面前丢脸更让人难以接受,所以表妹围着病床忙前忙后的时间里,她只好装睡。
现在她醒来了,因为表妹走了,那个少年来了。
她怔怔地睁着大眼睛,就那么直愣愣地躺在病床上,入眼的一切都是白色,白的刺眼,而她却眨也不眨眼睛,就那么怔怔地睁着,黑亮的瞳仁里只有吴谱的影子。
“我想和你单独说会儿话!”
声音里透着嘶哑,那一场邪火烧的无比狂放,矜持少女的嗓子几近干涸,想来应该需要很久才能恢复到往日的滋润。又或许,将会一直嘶哑下去。
打一进门开始,谭仁佳的眼睛就只盯着吴谱,一眨不眨地盯着,仿佛走在吴谱身边的两个女孩都成了飘忽的空气。
然后她又张嘴说出一句极为霸道的话,眼中依旧只有吴谱。
牛莉莉微微锁眉,不过只是瞬间便又舒开来,她到底没去在意一向矜持高傲的女孩为什么突然间变得霸道。可刘子薇的眉头却舒展不开,这故作矜持的女人想要干嘛,都这副模样了还有脸在这儿颐指气使?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跟他单独说话?”
谭仁佳的目光依旧未有侧视,大胆而直白的落在吴谱的脸上。唇线饱满的唇瓣儿却轻轻地翘了翘,继而苍白的面颊上浮出一抹讥笑。
“你又凭什么替他做主?”
“你”惯于故作矜持的女孩骤然变得大胆直白,且又刻薄刁钻,刘子薇生生噎住了。她那好看的眉眼儿挤作一团,若不是牛莉莉眼疾手快,只怕她已经冲到病床前扇谭仁佳的大耳刮子了。
“一个不知羞的骚.狐狸,你有什么可神气的?若不是看在莉莉姐的面子上,你当谁愿意来看你?呸,不知羞的东西!”
听到这般恶毒的谩骂,谭仁佳的目光终于慢慢移过来,苍白的脸上看不到愤怒,仿佛风波不兴的湖面,静静地,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一个女人知羞不知羞,你说了不算,因为你也是女人。更何况女人天生就是一个槽,为了寻找那一根杵,为什么要知羞呢?一辈子找不到杵来填槽的女人,那才真的该知羞。”
谭仁佳平静地看着刘子薇,语气淡漠,却是字字铿锵。刘子薇的脸色愈发难看,紧握的拳头打着颤,圆瞪的眸子似有火光。
“行了,你们俩先出去。”吴谱一直细细打探着谭仁佳,将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全都看在眼里,直到她说出这番惊人之语。吴谱知道,这才是这个女孩真实的一面。
他不愿与这个女孩有太多交集,一个拥有王熙凤般的刁钻,又有潘金莲似的浪.荡和狠毒,这样的女孩就是一条蛇。
吴谱不愿自己温热的身旁总是游弋一条从里到外都透着冰冷的美女蛇,所以他必须留下来听这个女孩把话说完,然后各自扬帆,去往该去的地方。
“凭什么,凭什么要我们出来,她以为她是谁啊……”刘子薇心有不甘,在牛莉莉的拖拽之下出了房门,很久之后还能听见她愤怒的吼声。
“有什么话,你说吧。”吴谱掩好病房门走回来,面无表情地道。
谭仁佳微微一笑,半撑起身子,道:“不打算坐下来吗?”
望着她腾出来的一半床位,吴谱不为所动,“我不太习惯坐别人的床,站着就行,你说。”
“我也不习惯躺不属于自己的床,总觉得像是有只小虫子在四处爬,浑身都不舒坦。”谭仁佳调整一个舒服的坐姿,顺势捋了捋额前的刘海,苍白的面色似爬上了一缕红晕,显得有了些气色,“这一点我们倒有点像,你说这叫缘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