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听见我说话吗?”廖静是个有精神洁癖的女人,不然她也不会只因心头有一丝捕风捉影的犹疑,就每天守着这个视线促狭的桌位守望。所以面对吴谱赤.裸的目光,她不加掩饰的将心头的不愉表达了出来。
吴谱今天守在这里,客串一回蛮横霸道的顾客,为的就是零距离接触廖静。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只有了解了廖静的性格,才能更好的化解强势请假一个月的尴尬。
这样的尴尬必须得化解,吴谱很珍惜就学的机会,但事实是他并不能够像其他学生一样每天都老老实实的呆在学校。所以,今后四年里像是这样的尴尬还有很多。若是不能够化解廖静心头的芥蒂,便是这一次蒙混过关了,日后一样会面临被遣退的危险。
虽是初次照面,寥寥数语,但对于廖静,吴谱算是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这是一个行事果断,抱负远大的女人。不然,拥有大学教师的身份,也不逾再扯起创业的大旗了。
让吴谱好奇的是,这个女人居然拥有精神洁癖。这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却不是好现象。所谓的精神洁癖,其实就是内心里存在着完美的情感寄托,便如很多小女孩自小便羡慕被七个小矮人拱卫的白雪公主,羡慕王子赠送玻璃鞋的灰姑娘一样。便是日后长大了知道这些都是童话故事,心里也免不了滋生起一种独特的乌托邦的梦想,随着时日的久远,这种梦想越长越大,继而就占据了整颗心灵,然后慢慢就病了。
直白点,精辟洁癖就是一种病。
发现了这一点,吴谱很快发现自己之前找错方向了。廖静之所以选择这个位置,她所要观望的风景其实并不是大自然赋予的气息,她观察的,理应是人。
如是一想,吴谱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一下对面的大楼。那么,廖静的丈夫应该在哪一层呢?
他没有去猜测廖静每天在这里观望的可能是情人。因为出轨这种事情决计不可能发生在一个精神洁癖的女人身上。要搁在古时候,这样的女人那就是可以立贞节牌坊的烈女。让一个烈女侍奉二夫,你不如让月亮转过来绕着太阳转还要容易一些。
勘破廖静的秘密,吴谱望向她的目光便再不那么**,眼眸深处浮起了一缕怜悯。这样的女人,活的应该很累吧。
“不好意思,真不知道你是长期预定的这个位置。刚刚侍者只说有人预定,想着楼上的位置大多还空着,所以就没有更换。”吴谱带些歉意的语气说着,恰时侍者将他点的餐送了来,他便又道:“你看,我的午餐也都送上来了,再换位置挺麻烦的。左右这是个四人桌,你要是不嫌弃,就坐对面,行吗?”
廖静料不及吴谱的态度突然来了个大转弯,望着他变得无比纯净的目光,这个美丽的女人突然间没了主意。她有极大的人生理想,但她决计不是一个善于交际的女人,不然,她的生活就该是阳光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充满了湛蓝色的忧郁。
“静姐”侍者也有些无所适从,望着恍然的廖静,她低低地唤了一声。没有换来期待中的回应,她只得怔怔地托着吴谱的午饭站在了那儿。
“就放这儿吧。”吴谱却自然的很,将面前装着清水的玻璃杯移到一侧,示意侍者将午饭放下。
廖静见已无可挽回,拉开吴谱对面的椅子,道:“让他坐这儿吧,我也坐这儿。”
侍者用奇怪的眼神飞快地瞟一眼廖静,又飞快地下楼去了,想来不久就会把这奇怪的一幕说给所有的同事听。
西南省城一直没有引进什么大型制造业,2000年居住的人口也不多,这年月间很容易就能见到蓝天白云,太阳的光线落下来也还是金灿灿的。倒是从2000年开始,每一年入住这里的人口都成倍的增长,即便是没有大型制造业,这里的天空也被人们呼出口的二氧化碳弄的灰蒙蒙的了。
此间这里还没有那样的危害,纵使对面的大楼遮住了这一面直接向阳的路线,偶有从隙缝间照射过来的光线却也是金灿灿的。光线细弱,就像是细长的金蛇一样游弋不停。
吴谱专心地切割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