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沉菱略一蹙眉,弟弟不听她的话虽心下不悦,但还是给弟弟留了颜面没有似从前般当众斥责。

齐婉玉倒是个心性稳的,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而是举起杯盏冲着苏容婵敬了一杯:“日后要麻烦嫂嫂关照了。”

她柳眉微扬,好似下了战帖般。

裴沉菱顺势看了一眼碍事的弟媳,若非是娶了她,现下婉玉与弟弟在一起,哪里还用这般波折?

她心里更是不悦,转而她看向刚从宫中随侍皇后二妹。

“你如今也到了议亲的年岁,不可马虎。男子之于仕途,女子之于郎婿,都是这辈子重中之重,咱们女子家不能似男子般建功立业,本就是个没用的,若是不能嫁到个好郎君,为母家有助利,那倒不如老死家中算了,也是家里白养了一场。”

苏容妘闻言不由蹙眉,看着席面上的裴家三姑娘,也不过比宣穆长两岁,裴沉菱就是这样当着小姑娘的面说这些荒唐话的?

可眼瞧着裴二裴三颔首听着长姐教训,似是早就习以为常,而裴沉菱却颇为自得,毕竟她嫁的可是侯府,自认为给两个妹妹打了个好模子。

顺着,她意味深长看着苏家姐妹:“你瞧你嫂嫂不也是这个道理?一人得道,什么鸡犬都能跟着升天。”

第十三章 十分般配

裴沉菱说话也没留什么情面,白日里的账还没清算,现下新仇旧恨混在一起,打压苏容婵一分,就算是为日后的齐婉玉铺路一分。

“不过说了你几句,你就去母亲面前跪着,可怜母亲居于祠堂之中,生生忍了你一下午的烦。”

苏容婵面色一白,当即似忍受雨打飘零的娇花般惹人怜爱,她咬着唇摆出倔强模样,求助地看了一眼裴涿邂,又似失望般收回眼眸,往苏容妘身侧躲了躲。

苏容妘看着她,实在语塞,动了动却没能将胳膊收回来。

她重新被嫡妹拉到了人前,叫旁人的视线都落在她们身上,好似再说身为新妇在夫家多凄苦无般,要拉着姐姐在身边才安心。

裴涿邂也终是慢条斯理放下筷子,视线落在苏容妘身上时,墨色的眸子沉了沉。

他细细斟酌了一番,又看了一眼长姐,心里原本想让夫人将苏大姑娘送回去的心思稍稍歇了下去些。

“长姐,家宴上,还是先用饭罢。”

他声音冷冷淡淡,分明这席面上的事是因他而起,却又好似唯有他一人能抽离其中。

一顿饭吃得噎人的很,裴涿邂终还算是有点良心,离席的时候,还知道将新婚的妻子带出去。

不过刚走出院口月洞门,他便开口:“我少时父母离世的早,是长姐撑起裴家门楣,她日子过的艰难又盛年丧夫,若又什么不是,还要辛苦夫人担待。”

苏容婵懦懦应了一声是。

裴涿邂深觉夫人脾性好,转而看向妻姐,忍着不悦道:“你既想留苏大姑娘作伴,便留下罢。”

他自觉自己对夫人很是宽厚忍让,希望她对长姐也能是如此。

他转身离开时,苏容婵揉了揉笑僵的脸,苏容妘也终于能将她的手甩开。

苏容婵笑了:“姐姐怎得都不心疼妹妹,你也瞧见妹妹处境如何了。”

苏容妘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思都升不起来。

“若我当真旁观,说不准真要怜你些,只是我被你卷入其中,我竟还会心疼你?”

她双臂环抱在胸口,似笑非笑道:“我瞧今日那位齐姑娘可不是好对付的,你若是被她取而代之,你我之事是不是就此作罢?”

嫡妹面色稍稍冷了下来:“原来姐姐打的是这样的算盘。”

苏容妘幽幽看了一眼,不去回答,转身往回院的方向走。

只是她身子实在疲乏,被嫡妹急走两步就赶了上来:“姐姐真以为若我保不住裴家正妻的位置,你会有什么好下场?”

“裴沉菱话说的虽难听了些,但我却觉得她没为难错人。”

苏容妘无奈停住脚步,却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