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方才触到的温度。

莫非是病了?

裴涿邂神思未动,只一路静默到了卢先生学堂院门前。

各府的马车都接走了自家的小郎君,裴涿邂下马车后先去见了卢先生,依旧是留苏容妘在马车旁等着。

略等了一会儿,待出来时,宣穆双眸明亮,一看便是高兴的,脚步轻快到苏容妘身旁:“娘亲。”

裴涿邂缓步跟在他身后,垂眸看着苏容妘蹲下来为宣穆理了理衣裳,浅笑着道:“学堂感觉如何?与此前那秀才家中相比呢?”

秀才姓张,如今已是知天命的年纪,学问是有,只是后来摔断了腿,朝廷不收身有残疾之人,便只能在乡镇之中教孩子读书为生。

宣穆垂眸想了想,只是言语之中略透着惋惜:“他们自是各有千秋,卢先是学究,钻研先人学问,教的是大义,而秀才先生以书本讲人理,教的是情义,从前先生常说遗憾未曾见过京都繁华,如今我见到了,倒是觉得心中有些惶恐。”

苏容妘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眼底的温柔流出:“那等咱们出京都了,娘带你去见那秀才,带他进京都游玩可好?”

宣穆眼底顿时闪烁着光亮:“好啊,那咱们何时出发?娘亲之前不是说要至少十月”

“再等等罢。”

如今裴涿邂还在身后站着,苏容妘忙将宣穆的话打断,暗暗瞟了裴涿邂一眼,见他面色如常,这才稍稍放心些。

她强压情绪:“如今你才刚刚入学堂,不好离京都太久。”

宣穆点点头,认同了娘亲所说。

苏容妘伸手要将他抱上马车,眼见她抱得有些吃力,裴涿邂伸手环住了宣穆的小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