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得刚要张口辩驳,却不想被袁绍抬手打断道,“公与这段日子身子骨如何?”
沮授没料到袁绍回突然反问自己的健康,联想到昔日看好的主公而今已被龙椅冲昏了头脑。心灰意冷之下,沮授便拱手答道,“授年老体弱,怕是难当重任。还请陛下准许授回乡养老。”
然而袁绍并没有答应沮授的请辞,反倒是语气冷淡地颔首道,“即是如此,公与就将军务分出七成交予公则、仲简来统辖。”
若非是为了族人的安危着想,沮授早就想弃官挂印遁入山林不与袁绍再有瓜葛。此刻又怎会介意郭图、淳于琼来分他兵权呢。所以沮授几乎不假思索地就俯身拜道,“喏。”
沮授被分兵权在众多文武大臣眼中无疑其失势地一大标志。因此在退朝之后,许多曾经与沮授交好的官僚都下意识地与其拉开了距离。于吉本就同沮授关系不佳,这会儿眼见对手吃瘪,自然是乐得看热闹。倒是在宫外守候的段娥眉眼见沮授身形孤单地登上牛车,不由好奇地向于吉问道,“国师,沮司空这是怎么了?”
“被分权了。”于吉幸灾乐祸地脱口而出道。
“分权?”段娥眉诧异地追问道,“沮司空不是一直深受陛下赏识吗?”
“深受赏识又如何?架不住功高震主。”于吉撸着山羊须摇头晃脑道,“陛下远征公孙瓒之时,让沮授留守邺城。却不曾想,沮授暗中收买军心,令一些冀州将士只知有沮氏而不知有袁氏。如此这般陛下又怎敢将兵权继续交由沮授掌控。”
于吉的解释让段娥眉不由联想到了蔡吉。蔡吉领兵远征幽州的时候也将东莱任给了郭嘉和太史慈。可蔡吉从没有因此而认为郭嘉、太史慈功高震主,更没有疏远二人。不仅是郭嘉、太史慈。蔡吉还将辽东委任给了庞统与张辽。
倘若蔡吉像袁绍那般对部下百般猜忌又会怎样呢?
段娥眉摇了摇头甩去了这个念头。在她看来以蔡吉的性格与胸襟才不会去嫉妒自己的下属。倘若蔡吉真是这等小鸡肚肠之人,也不可能以女子的身份成为一方诸侯。太史慈、郭嘉、庞统、张辽等文士武将也不会在其麾下效命。想到这儿,段娥眉不禁有些为沮授感到不值,又跟着问道,“沮司空交权了?”
“还能怎样?其实沮授一介文士还好处置。幽州的麴义才难对付……”于吉说到这儿,忽然意思到自己今天有些多嘴了,于是赶紧咳嗽了一下,故作深沉地登上了自个儿的马车。
不过段娥眉却将于吉的后半段话牢记在了心里。因为邺城所发生的种种事件都显示出,蔡吉当初的预言正逐步实现。而段娥眉来邺城的一大任务就是替蔡吉解救、招揽那些被袁绍猜忌、迫害的文臣武将。
由于沮授的配合,分权一事并没有给袁绍南下讨伐曹操的计划造成任何困扰。仅一个月的时间。袁绍帐下的兵马便已超过了十万之数。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来自冀、并、青、幽四州的兵马还在源源不断地朝邺城汇聚。
一轮圆月之下,太行山旁一队约莫五百余人的骑兵。正披星戴月着自北方往邺城方向赶路。迎着微弱的银白色光芒,急促的马蹄在平坦的官道上撩起了一阵尘埃,昭示着赶路者急切的心情。
“父亲,前方就是白皮关。急赶了五天的路马儿都累了,不若今夜就先在白皮关过夜吧。”一员年轻的小将拍马上前向为首的中年武将提议道。但见这员小将身着马铠。战盔下的面容还未脱稚气。倘若被段娥眉瞧见一定会说,“这不是麴家小哥嘛。”
没错,眼前这员小将正是麴义的儿子麴演。至于那个被他称为父亲的中年武将自然就是袁绍麾下的大将麴义是也。话说袁绍在消灭公孙瓒班师回邺城之后,麴义便率部转战幽、并两州的交界地区讨伐张燕的黑山军。就在麴义略有所成之时,从南方传来了袁绍称帝的消息。不久之后,一张征北将军的委任状。连带南下讨伐曹操的诏令。于是麴义只得暂时搁下对黑山军的攻略,转而率部南下与袁绍会师。然而麴义没想到,一路上袁绍竟连续下发十二道诏书。急招他南下邺城。而且一道比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