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警报。但更多的乌桓人则在警报响起之前,便已拨马调头朝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敌军冲杀而去。果然不其然。仅一眨眼的功夫西南方向的地平线上便冒出了一队黑压压的骑兵,那迎风飘扬的“蔡”字大旗、“齐”字大旗俨然昭示了来者的身份。
“是齐军!单于快快渡河!”眼瞅着来者不善的乌桓将领纷纷劝说楼班先行渡河。
楼班却一个劲地摇头道,“不行!吾怎能弃儿郎而去!”
眼见楼班大有留下来同手下同生宫死的架势,一个年长的乌桓将领不禁急道,“齐军势大,单于若折在此地,岂非是将单于之位供手让于蹋顿?”
楼班被如此一激,心头纵有不舍,亦只得一咬牙道,“汝等莫要恋战。吾在对岸等汝。”
可谁知楼班的话音才刚落,身后便传来了一阵更为撕心裂肺地哀嚎,“齐军!对岸也有齐军!”
楼班等人慌忙寻声回望。但见河对岸的平原之上已然出现了一支步骑混杂的大军。林立的枪刃在阳光下反射着令人窒息的寒光,招展的旌旗则透着一股子旨高气昂的气焰。
意识到自己已然被包围的楼班,宛如掉入陷阱的孤狼一般狂吼道,“混帐!齐军如何知晓吾从此地过河!”
“自是袁熙信使带的路。”蔡吉在河对岸的阵中替贾诩解答了麹演的问题。后者到现在还没搞清楚齐军是如何准确捕捉到乌桓人行踪的。
“原来如此。主上逼迫袁熙,并非是要引乌桓人回援河间。而是要让袁熙派信使找乌桓人,然后再派探子跟随信使顺藤摸瓜。”恍然大悟的麴演一拍脑袋道。
“正是如此。乌桓人既由袁熙所派,那两者之间必会有联系之法。且不论乌桓人会否救援袁熙,跟着袁军信使总不会有错。”蔡吉一面含笑点头,一面则在心中由衷地感叹贾诩定计果然缜密。于是她跟着便回头朝贾诩赞道,“多亏文和先生定下如此妙计。孤此番方能一举围歼胡虏。”
贾诩却颇为淡然地拱手还礼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眼下胡虏尚未被歼灭,此时言胜还为时尚早。”
蔡吉听罢贾诩所言。再想起游牧部族向来善于流窜,倘若让这三千胡骑跑掉一小撮人马,那往后清剿起来可就麻烦了。于是她赶紧收起了洋洋得意之情,转而郑重地朝其一拜道,“先生教训得是。”
言罢蔡吉转过身。昂首下令道,“弓箭手准备!”
随着蔡吉一声令下早已在河滩上摆开阵势的齐军弓箭手。纷纷拉弓搭弦瞄准了对面正陷入慌乱之中的乌桓人。绛水虽湍急,但河面却并不算太宽广。只听蔡吉一声娇叱,“放!”千余支箭矢便如暴风骤雨一般越过河面落到了乌桓人的头上,将一干正打算渡河的乌桓骑兵射翻在地。
此时此刻正率部包抄乌桓人的赵云同样也知晓不能放过眼前这群肆虐中原的“恶狼”。但见他扬鞭立马,挥枪怒吼,“杀!杀尽胡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