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性子主动同高纳搭起话来。不过惊讶过惊讶。回过神来的高纳连忙朝一川子抱拳应答道,“是,太史使君召余等入府商议剿匪事宜。”
一川子听罢高纳所言却是横眉一挑,脱口反问道,“老夫听闻官府已调动水师、武卫入渤海剿匪。不过区区海匪,杀鸡焉用牛刀乎?”
一川子轻描淡写的一问好似一把尖刀直接挑开了高纳心中掩藏已久的疑虑。如其所言,仅仅剿灭一支千人规模的海匪真需要惊动水师和武卫吗?真需要在水师已到位的情况下。再从河间调兵来渤海吗?那些驻扎在南皮城外的易城兵究竟是来剿匪的?还是说……心虚之下高纳是越想越心惊。越想越肉跳。恍惚间那张俊脸更是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由青转黑数度变色。
另一头一川子见高纳神色慌张沉默不语。料想自己是说中了对方的心结。其实冷静想来齐军的动向本就不符合常理,而渤海境内除千童海匪外,也就高家坞值得官府如此大动干戈。一川子本不想插手高纳等人的丑事,但他终究是在高家坞住了数月。不忍心看坞堡内一干被蒙在鼓里的男女老少卷入腥风血雨之中。所以在环顾了一圈奔跑玩耍的幼童后,一川子长袖一振郑重其事地向高纳规劝道。“老夫不知郎君心怀何等沟壑。然高家坞能有今日实属不易,老夫恳请郎君看在高氏一门老幼的份上,及早悬崖勒马!”
听得“悬崖勒马”四字,高纳顿觉背脊一凉。暗想一川子何时知晓了走私之事。然则还未等他张口追问,坞堡大门方向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嚣之声。高纳赶紧循声回望,眼见一骑飞纵入堡。赫然正是甄耕。高纳想起一川子先前所言,心中不祥的预感愈演愈烈。且见他三步并做两步上前冲着翻身下马的甄耕问道。“甄兄出何事也?”
甄耕反手一把抓住高纳的双臂连声惊呼道,“祸事!高郎君出祸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