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杜家岛确有一处用来泊船歇脚处。”
蔡吉才不管杜家岛上是歇脚处还是水寨。事实上她本人是巴不得管承海上窝越多越好。毕竟他们这会儿盘算是如何海上做无本买卖,而非是要将海贼剿灭干净。想到这儿蔡吉便冲着管承一摆手道:“接着说下去。”
管承见蔡吉不再追究水寨位置之事,便继续说道,“回小府君,水寨原本共有青壮八百多人,老弱一千余人。经昨日一战,可战之人已不足六百。另寨中船只约有三百余艘。”
“六百青壮,三百船只?”蔡吉不置可否地反问道。
管承听蔡吉口气颇为狐疑,连忙补充道:“此三百艘船中,能载五六十人帆船共一艘,能载一、二十人帆船共一百一十余艘,其余皆为无帆小舟。小等沿河掳掠时,常以生牛皮蒙船覆背,两厢开掣掉孔,左右前后有驽窗矛穴,使敌不得进,矢石不能败。”
“嚯,尔等海贼还造出了朦冲?”太史慈略带惊讶地问道。
管承低着头讪讪答道,“河面上这种船比大船好使。”
蔡吉听管承这么一解释便知,相比刘表、黄祖那般动辄战船数千,兵卒数万大水师,眼前这伙东莱海贼只能算是海中小而已。不过蔡吉看来小总强过白手起家。何况海战与江战不是一个概念。倘若将驰骋大洋海船比喻为骑兵话,那江河中楼船就是全副武装战车。正如骑兵机动力远胜于战车,而战车只有特定地形上才能发挥实力。内陆江河或许是楼船天下。可到了海上荆州水师那样庞然大物就不见得能对付得了管承这样小了。须知明朝时一两百名,甚至几十名倭寇就能袭扰江浙沿海如入无人之境。而到了清朝统治者为了对付沿海反清势力甚至还搞出了“迁海令”。颇有中原王朝面对北方游牧民族袭扰时无奈防守味道。
由于蔡吉眼下目标是劫掠贡船以助东莱度过饥荒,顺便也补贴一下自己荷包。所以抢一票就跑才是她既定战术。至于扬威四海、与南方水师一决雌雄之类想法,暂时还不蔡吉考虑之中。
这不,了解完海贼实力之后,蔡吉又跟着问道:“那依汝等,现下可敢再劫贡船?”
管承听蔡吉又提贡船事,急得连忙辩解道,“府君明鉴,小们既已被招安,哪儿还敢重操旧业。”
哪知蔡吉却一摆手不以为然道:“谁说招了安就不能海上做买卖。”
“府君意思是?”管承听到这里头一次扬起头看了看端坐面前少年太守。虽说他已从对方口气中听出一丝别样味道。但现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状态,还是让管承不敢有所造次。
反观此时蔡吉倒是毫不避讳地坦言道:“正如汝身为首领为不让水寨老小挨饿而抢粮。本府作为东莱太守亦不能坐视治下饿殍四起。汝等既已被郡里招安为水军,那为东莱父老去海上劫点粮草又有何不可。”
太史慈见蔡吉竟能面不改色地将一郡太守与贼首相提并论,不禁暗叹这女娃儿还真是百无禁忌。而一旁管承本就是刀口舔血之辈,蔡吉一席打劫有理言论直说到了他心坎里。一想到高高上府君竟鼓动自己去打劫,管承便按捺不住心中激动一拍大腿道:“府君说得是!这没名没姓年头,不抢他娘,还真窝地里刨食啊。”
面对管承一个激动所露出粗俗言语,碍于蔡吉这个大家闺秀场太史慈刚要开口呵斥。可谁曾想,蔡吉却本人对此却毫不意,反倒是抚掌大笑道:“好个没名没姓年头。没错,时值乱世因循守旧难有成效,反倒是剑走偏锋尚有一丝生机。对吧,子义兄?”
太史慈看着蔡吉与管承二人一副臭味相投模样,无奈之下只得向他俩泼了一盆冷水道:“小府君,姑且不论此番掳掠贡船能有几多收获。吾等先得知晓三韩贡船何时会出海。”
可管承却大大咧咧地一挥手道:“太史将军不用担心。每年六、七月都会有辰韩、弁韩贡船自海路前往方带郡上贡。江华湾有不少无人小岛,吾等只需埋伏于此便可将其一网打。”
“三韩贡船只有六、七两个月份会出海吗?汝刚才只提辰韩、弁韩贡船,那马韩贡船呢?”蔡吉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