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赛鲁班钉是钉铆是铆地坚持道:“这可不成。虽说咱造了水车,可若非府君图样,咱又怎知这天下间还有水车这东西。所以这钱府君一定要收下。”
蔡吉见赛鲁班如此仗义,感动之余,不由心生一计向赛鲁班“马伯若是觉得这钱太多,拿得不安心话。大可分出一部分捐给官府用以修建多水车。”
“捐给官府?这同分给府君有何区别?”赛鲁班一头雾水地问道。
“有区别,当然有区别。”蔡吉板着手指向赛鲁班分析道,“马伯将钱分给本府那是私交,而将钱捐给官府则是功德。本府可凭此事发布榜文表彰汝之义举,并将汝任命为工匠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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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命老夫为工匠行首?”赛鲁班听罢蔡吉分析,大笑着摆了摆手道,“咱是拿斧子锯子做手艺活,又不是开铺子做买卖,哪儿来啥行首。”
可蔡吉却毫不罢休地反驳说,“马伯此言差矣。做手艺活是从别人手里赚钱,做买卖也是从别人手里赚钱。既然城里商户就能有行首,那凭什么工匠就不能有行首?”
哪知赛鲁班却脱口而出道:“那是因为人家是东家,咱是扛活。”
蔡吉见赛鲁班一番话说得如此理所当然,不禁心中苦笑,这老爷子既然敢用拍卖法子狠敲豪绅一笔,怎么就想不到翻身农奴当主人呢。不过这也怪不得赛鲁班“胸无大志”。须知这个时代,由于生产力低下,像赛鲁班这样工匠大多尚处于半农半匠状态。即平时村寨中务农,空闲时帮人制作工具修造屋舍。哪怕有一部分工匠脱离土地,成为专职工匠,那也是受雇于城内作坊,或是投身豪族地主田庄,绝少有人自立门户。因此也就形成不了行会意识。
不过托此次蝗灾福,眼下黄县城里聚集了一大批逃难而来无主工匠。倘若没有蔡吉先前推行以工代赈,这些人很可能会被迫投靠田庄甚至卖身为奴。但如今靠着以工代赈所得口粮,城内多数工匠都保持了自由之身。如此众多无主工匠集中黄县,蔡吉看来无疑是上天赐予一次绝世良机。须知一两个工匠或许只能做做家具、农具之类小器物。但几十个几百个工匠联合起来便能承接大工程,甚至推动技术发展。
想到这里,蔡吉便进一步向赛鲁班开导道:“那马伯现下是为谁扛活?那些定制水车之人?还是本府?都不是。汝现下可是翻身做东家了啊。”
“老夫是东家?”这一次赛鲁班总算是有些怦然心动。
而蔡吉则乘热打铁地鼓动道:“没错。而今整个黄县只有汝会造水车。汝那些弟子就是伙计。而汝就是卖水车掌柜。推而广之汝又如何不能做工匠行首?”
赛鲁班摸着乱糟糟胡须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好像是那么回事。可是城里都是几家铺子推行首。老夫这就独此一家,自家做自家行首,传出去岂不是惹人笑话。”
蔡吉听赛鲁班这么一说,心知他已进入了状态。所以她跟着便话锋一转问道:“马伯,汝与弟子造一架水车大约要花多少天?”
“这个嘛……若是木料实现已备齐话,也就七、八天时间。”赛鲁班想了想回答道。
“那现下有多少人要造水车?”蔡吉又问道。
“老夫离开时已有七、八家大户来求购水车。”赛鲁班说到这儿,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却见他一拍脑门皱眉道,“啊呀,这儿多活怕是两个月都做不完啊。”
“没错。不仅如此,随着黄县水车名气传播开来,往后会有越来越多人前来定制水车。马伯,汝和汝弟子做得过来吗?”蔡吉故意加重了语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