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大买卖。”
蔡吉之前还琢磨着段融讲解,待听到他后一句话,不由抬头不置可否地问道,“段曹掾此话何意?”
段融见蔡吉还装蒜,便抓起一块貂皮冲她笑道:“若段某没猜错,眼前这些货物均是三韩货。”
哪知段融话音才刚落,一刀白光从他眼前骤然闪过。紧接着丝丝寒意便顺着管承手中长刃传到了段融脖子上,令他脖子上皮肤不自觉地就泛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要知道管承或许听不太懂刚才蔡吉与段融之间谈话,但他却知晓劫掠三韩贡船一事乃是不可外传机密。此刻段融既然已看出破了他们秘密,那只要蔡吉一个眼色,管承便会毫不犹豫地割下段融脑袋。
然而这会儿蔡吉却并没有下令杀人灭口。只见她抬手格开了管承抵段融脖子上长刀,并对后者坦言道:“没错。眼前货物皆为东莱水军所劫之贡品。”
段融原本以为蔡吉只是让人从三韩收购了些土产回来贩卖。可谁曾想眼前这位小蔡府君竟敢指使海贼劫掠三韩贡船!甚至还捉自己来此为他们销赃!乱了,乱了,这世道真是乱了!连出身香门第闺秀都做贼了。段融一边心中诧异着蔡吉行事狠辣,一边看着那柄离脖子不远长刃,深知自己这次是真上贼船了。倘若今天不给蔡吉等人一个满意交代话,自己非人头落地不可。于是段融立马就将刚才卖弄那番论调丢到了九霄云外,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地向蔡吉求饶道:“小蔡府君饶命。小定会为汝等将这批货卖个好价钱,绝不会将此事外传。”
蔡吉见段融吓得跪地上瑟瑟发抖,不禁感叹这世道还是刀子能说话。不过话又说回来,刚才段融那番关于铜钱言论还真是让蔡吉茅塞顿开。要知道,一开始由于受上一世固定思维影响,蔡吉一直都只将铜钱当做货币来看待。但经过段融一提点,蔡吉这才想起中国古代朝贡体系中,铜钱确实是可以作为货品来同周边藩属国交易。像是宋、明两朝就曾因铜钱大量流失藩属国而造成国内钱荒。但反过来这种钱荒却又令明朝由铜币本位发展成了银本位。由此可见这世上许多事情都是由两面性。正如眼下东汉王朝滥发铜钱造成了通货膨胀。但若是将这些多铸铜钱输出到海外藩属国,却又成了一种别样生财之道。祸与福差异,有时就人们看问题角度上。
段融无疑就是这么一个眼光独特人。因此蔡吉当即欣喜地扶起段融道:“汝是个人才。本府现下求才若渴,又怎会伤害人才。”
段融活了三十年还是第一次听人夸自己是人才。虽说眼下情形颇为凶险,但那句“汝是个人才”还是段融多少有些怦然心动。
可一旁管承却丝毫不给段融面子,直接指着他不屑道:“主公,这等孬货那是啥人才。”
“子奉,话可不能这么说。”蔡吉说着将众人招到了一块儿,“有道是人各有长,正是段曹掾刚才那番高论,让本府想到了一条财路。”
“难道府君真打算将铜钱贩去三韩?”一直没怎么参与讨论太史慈皱眉问道。曾辽东待过一段时间太史慈也知三韩人虽精于锻造,但因其缺铜故一直以来都使用大汉五铢钱。倘若像段融之前提议那般行事,倒也真能从三韩人那里购得大批物资。只是用缺分量小钱来向夷人交换货品多少会有损大汉威仪。再联想到之前蔡吉让管承等人打劫三韩贡船,太史慈总觉得蔡吉有些故意针对三韩。
而蔡吉看来既然船都已经劫了,面子之类事情也就不用太过纠结。如何短时间里积累起财富才是她眼下需要考虑问题。抱着这样想法,蔡吉冲着太史慈欣然颔首道,“子义兄说得没错,本府确有此意。不仅如此,本府还打算第一笔生意就找伽倻国来做。”
“啥!伽倻国!”
听罢蔡吉决断,这一次就连管承、张清二人都愕然惊呼。直接指挥打劫贡船管承是心虚地向蔡吉提醒道,“主公,咱才劫了伽倻国贡船。咋能再跑去伽倻国做生意?”
“是啊。小主公,事关重大。切不可因蝇头小利,而鲁莽行事。”张清也跟着劝说起来。张清看来蔡吉指使海贼打劫贡船已够剑走偏锋了。若是再跑去伽倻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