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令狐勇。”老者一个抱拳还礼道。跟着他又打量了蔡吉两眼探问道,“汝可是小蔡府君?”
“正是小子。”蔡吉欣然点头道。
然而令人意外是这个自称为令狐勇老者,并没有像其他工匠那般,得知蔡吉身份便纳头就拜。相反他却是拧起了眉头追问道:“老汉孙女,令狐九可府君府上?”
令狐九?孙女?喂,喂,喂,管承那家伙该不是拐带了幼女吧。蔡吉见对方以如此严肃表情追问令狐九下落。不由头皮一麻,赔笑道:“是。令狐小娘子现下正太守府内。不过本府见其年纪尚幼,故安排其府内讲武堂念。啊,话说马伯家子弟亦太守府内学习。”
一旁赛鲁班虽不知事情来龙去脉,但眼见蔡吉提起了让自家子弟进太守府念事,不禁得意地抚须点头道,“是啊,承蒙府君厚待,亲自教吾等匠籍子弟识字念。也不知是这些小子几世修来福分。”
“马伯过奖了。正所谓有教无类,推广教化亦是本府之责。”说罢蔡吉又向依旧有些迷惑令狐勇拱手道:“老丈既是令狐九祖父,本府自当安排汝祖孙二人见面。”
令狐勇听蔡吉如此干脆地答应让自己见孙女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于是他跟着便将话题又转回到造船,也同段芝一样将手指点着图上风帆问道,“府君,此图既是汝所画,汝就说说这四张帆究竟如何设法?”
如何设法?你问我,我去问谁。面对段芝、令狐勇而人咄咄逼人问话,蔡吉心中不禁连连叫苦。她灵魂虽然来自一千八百多年后,可毕竟她上一世不是造船出身,能画出个大概帆船样图来就已经是搜肠刮肚了。此刻又如何回答得了如此专业性问题。于是这会儿蔡吉只得老实地向二人坦言道:“不瞒二位,当初本府见此船时还真没留心这帆是否是错开斜列。不过,吾等可以先照《南州异物志》上说法先试试斜列效果。倘若真比原来帆好,吾等日后就按此法架设风帆。若如令狐师傅所言此法不可行,就另行改过。不就是多费点钱财嘛。”
“善,此钱吾来出!”段芝大方地一拍胸脯道。
令狐勇见蔡吉与段芝双双表示肯多花钱来试帆,一边心中暗自摇头这官宦子弟散金如土,一边则收起样图点头道:“行。就照府君说办。”
段芝见自己建议蔡吉支持下被采纳自然是高兴得鼻子翘得老高。而一旁蔡吉看着他一副得意洋洋模样,却不由暗自沉吟了一声,谈声问道,“段兄,汝今日怎么会来水寨船坞?”
哪知段芝却一收笑脸,把嘴一努,颇为赌气地回道:“哼,汝也太不把芝当兄弟了。造水车这等有趣事也不事先知会吾一声。吾是前两日去了田庄见到水车,才得知城里竟来了一群能工巧匠。”
蔡吉心想这水车都造了一个多月了,你现才知道这事,这还不是一般宅啊。不过她又转念一想,段芝这段日子宅家里终究是为自己研究火药。于是便略带歉意地向其解释说:“吾这不是不想叨扰汝炼药嘛。”
段芝听蔡吉如此解释,便也不再多追究什么。毕竟火药一事事关军务不可等闲视之。蔡吉不想让自己分心也是情理之中事。因此段芝也跟着压低了声音回道,“汝放心那药已经炼得差不离了。
“那吉改日来府上一观成效?”蔡吉说罢朝段芝拱了拱手。而一旁工匠也没有太过意他二人这番对话。毕竟这世道喜好炼丹药官宦子弟多得是。不过蔡吉本人可不希望段芝炼丹邪路上一路走到黑。难得他今日有兴趣来船坞同工匠们交流,蔡吉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样一,“没想到段兄同这工匠还挺谈得来。”
“吾只是喜好制造机关而已。至于那些工匠,哼,恕吾直言,大多见识短浅。”段芝不屑地说道。
眼瞅着段芝好不避讳地船坞中说工匠们见识短,蔡吉一脸黑线之余,只得暂时打消了将其留船坞念头,转而劝说起段芝去讲武堂授课来,“段兄此言差异。这世间诸多精妙之物皆出自于工匠之手。工匠之所以知道得比汝少,只因尔等不识字看不到而已。故本府才让赛鲁班等工匠将自家子弟送入讲武堂念。如此一来,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