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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她喊的是母妃。
云琅唰地睁眼,外面雨声依旧,她翻起身去穿衣裳。公主的装束一层又一层,很繁复,她穿不习惯,裹得乱糟糟的走不了路,气得高声喊侍女进来。
换好衣裳出去,下人说唐饮霜已回府去,云琅要出门找人,被侍卫拦住。
现如今,她的皇子府改成了公主府,府中侍卫换了一遍,全是云珩的人。听云珩的,听虞秋的,听唐饮霜的,就是不听她的。
云琅被困府中,次日得见唐饮霜时,那股子活跃劲儿已经没了,下巴抵着桌面,手中抓着只笔转来转去,问:“唐饮霜,我听人说你今年是第一次入京,刚到京城就去靖国公府拜访,结果被人赶了出来。你是不是又在作假骗人?”
雪中寒梅一样不可亵玩的唐饮霜道:“不能说是骗人,最多算诱导。”
“这样骗人,你肯定是有见不得人的目的。”云琅坚持用“骗人”这词,并给予不动摇的肯定。
唐饮霜在她对面坐下,冥想了下,道:“是为了去靖国公府退亲。”
他是靖国公府远亲,与靖国公府的小姐有从小定下的娃娃亲,两年前奉父母之命上京,就是为了见见那未婚妻,商谈婚事。
哪料还未亮出身份,就意外撞见了靖国公府里的肮脏事。
婚事是一定要退的,来年他要考功名,未免留下恶名,这婚事须得在他科考前退掉,并且不能由他来退。
最好的法子就是让靖国公府以为他成了落魄书生,主动退婚。
被人退婚,多少要遭人冷眼,他凌州第一才子,心高气傲,是不愿意遭受这种对待的。于是选择在来年科考之前使手段,让靖国公府以为他是来打秋风、讨官职的。
前脚被退婚,后脚高中,他会成为别人口中传颂的翩然公子,而非穷困潦倒的远亲。
主意已定,唐饮霜拜会过几位老师后,在京郊游玩,就准备回凌州,却意外在行宫附近,捡到一个疯疯癫癫的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