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留孟阙真在京城多待上几日,孟阙真便从善如流地应了。

而后,皇上也已下旨,待她回了冀州,许侑之便和她成婚。

从皇宫回来后,许侑之便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孟阙真忧心他的状态,问他:“侑之,我见你好像没有什么恢复身份,平反的想法。”

“母亲死前,就同我说过,离了那座皇宫也不错,切莫被仇恨迷了双眼。”

许侑之握住她的手:“幼时,我总听母亲说自己与他相爱,实际上后宫那么多女人,他宿在母亲宫里的日子都没多少。”

“她甘愿被他困住,又因他去死……”

“君臣、夫妻,都抵不过猜疑,细究来,根本没有意义。”

孟阙真反握住他的手,没再说话了。

……

初夏时节,空气清新。

许侑之上了廊内,看见厅堂内的孟阙真侧靠在软榻上。

她头发散着,神情懒散,俨然一副刚醒的样子。

她垂着眼睛,手上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只小白狗。

这狗是她与许侑之某日回府捡的,可怜兮兮地围着她这侯府的门打转。

白狗也颇为享受,只要孟阙真手一停,它便拿头蹭她、拿鼻子拱她。

许侑之看着,缓步走近了。

他放下带来的东西,说:“买了新鲜的水果和干货。”

孟阙真这时才注意到家里来人了,撩了撩眼皮:“侑之,你来了。”

她嘴上这样说,手上还摸着狗,丝毫没有起身迎接的意思。

许侑之稍一眯眼,弯身凑过去,点了点笨狗的头,话却是对孟阙真说的:“怎地又在摸狗,到时候沾得满身毛……”

孟阙真听着,抬起手来,在他头上揉了揉。

许侑之止了声音,身形一顿。

孟阙真本来就存着作怪的心思,想‘折辱’一下光风霁月的许大人。

可正得意地垂眼一看,发现这人正愉悦地眯着眼睛。

孟阙真一时讶异,没挪开视线,下秒就对上许侑之幽深的眸。

“把我当小狗摸?”

“嗯?许大人不σσψ也挺享受的吗?”

“和许大人当着同僚,实际上是能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的关系,好刺激啊。”

许侑之扬了扬眉,弯唇起身,靠近了她。

孟阙真的手则顺着许侑之起身的动作搭到他的肩上,虚虚一搂。

刚刚还备受宠爱的小白狗被挤下榻,懵懂歪头:“汪?”

“唔。”片刻后,孟阙真有些迷蒙地挣扎开,“有人来了。”

许侑之仍有些食髓知味,捏了捏她的下巴,轻声不满道:“谁那么不长眼?”

“还能有谁?”孟阙真乐不可支。

来人正是阿楚。

孟阙真直起身,看见他左脚拌着右脚,险些跌倒。

跳脱如阿楚,也鲜少有如此慌乱失态的时候。

“侯爷,不好了!”

“晋小将军遣人来报,您不可进宫!太子携一封记载着当年孟家一事的血书,要为孟家鸣冤声讨,听说,那信里还提及了一枚能调令全境军队的虎符!”

第32章

孟阙真听得浑身冰凉,拍案而起。

说得好听,声讨鸣冤,鸣得哪门子的冤?

是到的不及时的援军?还是当今圣上?!

当年事情盘根错节,这太子是要替孟家声讨圣上因猜疑而派晚了援军,导致孟家惨死吗?!

分明就是想让皇帝迁怒猜忌于她孟阙真,心思歹毒至极。

许侑之的手这回比她要暖,他轻声安慰她:“真真,别慌。”

二人本就没想将孟家和前皇后的旧案翻起,偏偏有人不放过他们。

很快,御前的首领太监也携人来通知她:“定北侯,圣上有要事召你入宫。”

孟阙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