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的出现。

再者,他一点也不怀疑阿尔瑟一直在附近游荡,像条闻到肉味的丧家之犬。那个家伙相当固执,对约书亚仿佛怀着某种执念。

假如确如弗兰所说,那么约书亚一定还活着。

紧绷到扭曲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点,洛伦佐拿起桌上的酒杯,慢慢地吞了一口醇烈的龙舌兰酒,试图缓解自己胸口那种撕裂般的感受。

早就计划好的?他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昨晚的情形。

约书亚用什么打开了他的那扇门?一把不明来源的钥匙。而约书亚是怎么弄到它的,他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几个月以来他们几乎形影不离,显然小匹诺曹已经深谙如何欺骗他,麻痹他了。

他一点一点的拉近他的距离,都被他锻造成了扎进他心口的利刃。

洛伦佐想着,指骨发紧,戒指压着玻璃酒杯,使之发出了一丝破裂的呻吟。血红色的酒液汩汩四溢,他盯着窗外久未散去的浓雾,目光仿佛要穿透它。弗兰偷窥着男人的侧脸,不敢吱声,他默不做声地连灌了几口酒,才壮起了胆子,将手小心翼翼地搭在了对方手背上。

“爸爸……”

洛伦佐怔了一下,疑惑地审视着对方。

青年的眸子漾着波光,恳切而煽情:“真希望也能这么叫你。”

见洛伦佐神色复杂,一时没有动静,弗兰得寸进尺地朝他挨近过去,低下头,讨宠地去亲吻他沾满酒液的手背。

但没他来得及这么干,男人就把手抽离了。几滴酒液被溅在他质地极好的西裤上,弗兰的视线黏着那双长腿的线条爬上去,情不自禁地注意到了那蛰伏着的雄征轮廓。

“你可以回去休息了,弗兰。”

洛伦佐没有动怒,这于野心勃勃的青年而言就是一种无声的鼓励。

他没有回答,也没有站起来,而是按住男人的膝盖,把头埋了下去。

洛伦佐搭在腿上的手略微一紧,他面无表情地坐了一会,然后拿起了另一个酒杯。他咽了一口酒,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的雾气,伸手抓住了伺候自己的青年的头发,五指张开,嵌进了他浓密柔软的发间。

“爸爸……我爱你。”他听见约书亚熟悉的声音在耳畔轻轻地说。

胸口像塌陷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亟待什么来填补。洛伦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喉结滚动着,他一把按紧了身下的青年的头,在他口里狠狠顶送了起来。

* *

深夜。

静谧的医院里响起一阵嘈杂而混乱的声响。

阿尔瑟猛然从病房外的椅子上惊醒过来,看见一个女护士从对面的那扇门里出来,手里还拿着装药片的小杯子,疑惑地盯着他:“先生,您刚才送进来的病人去哪了?从他去上洗手间到现在已经…先生!”

阿尔瑟夺过她手里的杯子,朝洗手间里冲去。他推开每一扇门,但都没有找到约书亚的踪影,最后一个小隔间的窗户被人撬开了,那里还残留着一溜儿血迹,血迹下面,则是一串输血用的器具。

他的心坠到了谷底,踹开窗子跳了下去,闯进浓重的夜雾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