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岛心说不用,他没觉得霍深过分,只觉得自己尴尬。
靠过来的胸膛太热,脸颊也热,手更热,就这么蹭了一会他就感觉自己快被一根火棍给烤着了,更不用说两只手压根不知道该往哪放,只能举在霍深头顶活像投降。
“这样疼吗?”霍深的手则从他的肩膀轻轻滑到腰际。
他那些茧即便刮掉了很多,也还是扎人。
“还好,没感觉。”沈月岛专心举着手帮他“挡雨”。
霍深看一眼自己头上,哭笑不得。
“投降干什么,不欺负你了。”
沈月岛清清嗓子,心道我举得也累啊但我没地方放啊早知道不带出门了。
“那就拍拍我。”霍深建议。
“你确定?”沈月岛往他的地图后背瞥一眼,“都是伤,这也没地方下手啊。”
“没事,就拍一下。”他低喃的声音中带着渴望。
沈月岛赶紧找了个没有血的位置,试探着拍了拍。
耳边响起一声细小的吸气声,霍深惬意地笑起来,侧过头深深地蹭了蹭他的脸颊,像开心的大狗贴着自己的小狗朋友。
沈月岛被自己的联想逗笑。
“这样就满足啦?”
“嗯。”
“那以前发病是怎么办的?”
“吃药。”
“只能吃药……就没别的人能帮你吗?”
他问出这句话时心口下意识悬了起来,似乎知道肯定的答案会让它变得很酸。
但霍深的语气却让他觉得自己的担心多余又荒谬。
“哪来的别人,别人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沈月岛心头悄悄荡漾起来,但面上还是要装出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哎,那我要是不给你怎么办?”
“不给我就去抓你。”
“哈!原形毕露了吧,我以为你多少会装一下说我尽量忍耐之类的。”
“我不想忍了。”
霍深的声音压在他脖颈里,闷闷的,却带着明显的笑意。
他的手摸到沈月岛脸上,指腹碾过他嘴角。
“我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了,没道理有你在身边了还要委屈自己。”
沈月岛冷哼一声,歪头咬住他手指。
“脏!快撒开!”霍深连忙掰开他的嘴,一副没办法的样子瞪着他:“又是血又是土的,怎么招呼都不打上来就咬。”
“我哪次咬你也没打过招呼啊。”
霍深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突然低下头,很认真地端详他,像是在研究什么。
十秒钟后,他得出答案
“其实你才是狗吧,处于puppy bite 时期的小狗崽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乱咬主人,我要不要帮你这只puppy 矫正一下坏习惯?”
“滚啊。”
沈月岛脸蛋一红,拽住他的衣领凶狠地把他按回自己肩上。
“警告你,五分钟快到了!你抓紧吧!”
霍深立刻懊恼刚才浪费掉的时间,他轻轻伸出手,扣住沈月岛的后脑,掌心温柔地捋过他的头顶和长发,最后恰到好处地拥住他的肩。
“能不能申请延长半分钟。”
他舍不得放开手了,即便只多半分钟都好。
沈月岛笑了起来,哪会有人一次只敢加半分钟的啊,这是有多怕被拒绝。
“可以再加五分钟的,霍深,你从没有对我吝啬过,我也不会对你小气。”
霍深安心地阖上眼睛,把脸埋进他的肩窝,贪恋地嗅闻抚慰,像两只交颈的天鹅。
沈月岛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思绪漫无目的地发散。
他过去到底遭受过什么,让他这么害怕呢?
即便是今晚这样的险境他都没有一丝畏惧,却被多年前的经历折磨到现在,这么疼,这么恐惧,所以他那天说的被车撞被石头打被火烧都是真的吧。
那根本不是什么狗屁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