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说完……”他声音发抖，“说完我就滚。”

我示意保安退后。

傅承枭突然跪在雪地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不是戒指，而是一枚沾血的校徽，车祸那天我落下的。

“这些年我每天都带着它……”他手指抚过上面的血迹，“我以为是音音救了我……”

雪越下越大，落在他发间，像一夜白头。

“我帮你联系了瑞士的医生。”他突然说，“你妈妈的病……”

我冷笑打断：“上周她已经做完手术了。”

傅承枭僵住：“可是专家……”

“周叙白请的。”我转身拉开车门，“你永远慢一步，傅承枭。”

后视镜里，他跪在雪地里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黑点消失不见。

9.

几周后的决赛现场。

金色大厅的灯光暗了下来，我站在舞台中央，手指悬在琴键上方。

全场的呼吸声都静止了。

突然，我重重按下琴键，一段从未公开过的旋律炸响。这是专门为今天谱写的曲子，《葬礼进行曲》。

大屏幕同步亮起，直播画面里宋音正在女子监狱的食堂打饭。

她佝偻着背，脸上有淤青，排队时被人故意绊倒，餐盘砸了一地。

琴声越来越急，画面切换到傅承枭的公寓。曾经价值上亿的豪宅现在空荡荡的，他蜷缩在角落，手里攥着我们的结婚照，面前摆着安眠药瓶。

“温总监，”助理小跑上台，“傅承枭刚刚被送进医院，洗胃了。”

我没停手，反而弹得更用力：“死了吗？”

“救回来了。”

“真遗憾。”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周叙白从后台走出来，手里捧着一束沾着雪花的红玫瑰。全场哗然。

他单膝跪在钢琴旁，在万众瞩目下吻了我的手：“温棠，愿意和我一起去米兰吗？”

我当着所有镜头的面，凑近他耳边：“今晚就可以。”

台下闪光灯疯狂闪烁。这个画面通过直播传遍全球，包括医院病房里那台小小的电视机。

庆功宴上，香槟塔映着水晶灯的光芒。

“最新消息！”助理举着手机冲进来，“宋音在监狱自杀了！不过……”她撇撇嘴，“被救活了，医生说要在精神病院关一辈子。”

第11章

周叙白轻轻捏了捏我的肩膀，递来一杯热牛奶：“别为垃圾费神。”

我抿了一口，突然看见门口一阵骚动。傅承枭穿着病号服闯了进来，手腕上还缠着绷带。

保安要拦他，我却摆了摆手。

他踉跄着走到我面前，眼睛通红：“棠棠……”

周叙白自然地搂住我的腰，我顺势靠在他怀里。这个动作让傅承枭浑身发抖。

“恭喜。”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你们很配。”

我晃了晃牛奶杯：“谢谢，不过你的祝福对我来说…”

“一文不值。”

傅承枭像是被捅了一刀，整个人晃了晃。他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你的生日礼物……”

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开的古董车，他花光最后的积蓄赎回来的。

周叙白接过钥匙，随手扔给侍者：“捐给慈善拍卖会吧。”

傅承枭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的样子刻进灵魂里。然后他转身离开，背影佝偻得像八十岁老人。

第二天头条新闻：#傅氏前总裁跳河自杀被流浪汉救起#

配图是浑身湿透的傅承枭被警察按在地上的狼狈样子。

而同一版面的娱乐头条，是我和周叙白在米兰大教堂前拥吻的照片。

三个月后，瑞士巡演第一场圆满结束σσψ，我站在舞台中央接受全场起立致敬。

“让我们再次祝贺温棠女士获得本年度全球杰出音乐家称号！”主持人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