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当天收走了我的手机,说不用也是浪费钱。

对待这种程度的偏心,我习以为常。

我想要什么,自己也能挣到。

二模后,程诗南成绩又掉了三十分。

她委屈地辩解:“这次卷子太难了。”

而我明晃晃又提升了30分。

排到年纪第三,全市第二十。

老师打电话特意来报喜。

妈妈却敷衍了几句,不断追问程诗南的情况。

老师为难开口:

“我不是诗南班的老师,你还是问问他们班主任吧。”

妈妈的执行力超强,当即就给老师发信息。

可却发现班主任把她拉黑了。

妈妈嘴上骂骂咧咧:

“这种不负责任的老师,活该被处罚,就该开除她!”

她忘了。

是她不分早晚,给老师发信息。

凌晨2点睡不着,还狂打语音。

老师实在不胜其扰。

妈妈从不反省,自己做过的事。

所以她一手带大的程诗南,跟她一模一样。

明明是程诗南不够努力退步了,却总从外界找原因。

妈妈甚至提议妹妹,干脆别洗澡了。

“洗头会带走知识,洗澡也有影响。”

程诗南最终拗不过妈妈。

只敢在深夜,偷偷擦擦身体。

高考前一月,程诗南彻底崩溃了。

她顶着油腻打结的头发,冲进浴室。

妈妈把她一把拽了出来,耐心安慰她:

“诗南,就差几天时间,你再坚持坚持。”

我坐在书桌前刷题,耳机里循环着英语听力。

奈何这便宜耳机不隔音。

根本挡不住妹妹声嘶力竭的哭喊:

“我一定要洗!大家都笑我是流浪孩,头发比猪圈都脏。下课跟老师打招呼,都躲着我!”

妈妈又一个电话打出去。

这次不是给校长,而是教育局。

她举报妹妹学校的师生有严重的霸凌歧视行为,要求严惩。

全市高考冲刺阶段,谁都害怕出事。

查来查去,始作俑者竟是举报人自己。

听说,教育局领导请妈妈去沟通那天。

她把领导的茶杯摔的粉碎,文件扬了满天。

最后被警察带走批评教育。

一路上,她都在嘶吼:

“我女儿身上没有味道。”

05.

课间,好事的同学,跑来八卦:

“听说,你妈大闹了教育局?”

我埋头计算着数学题,充耳不闻。

后来围得同学越来越多,我才不得不解释了句:

“那是程诗南的妈妈,我从小跟我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