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孽啊!”知青叹了口气,走了。
是的,我就是作孽,好好的沪区首长的独女,就因为笔友的一句“去了藏区我就没时间写信了,我的作家梦也破了。”屁颠屁颠地来这里受了三年活剐。
最后成了他嘴里的一块破抹布。
我爸如果知道这一切会跟我断绝关系吧?
我不知道是怎么给母羊处理好的,麻木的接生,麻木的开奶,麻木地看着陆承钧出了院子。
一直到王婶过来跟我商量建材的事,我才反应过来。
“谢谢王婶,这些粮票你拿去吧!”
房子我不盖了。
陆承钧我也不要了。
2
我整理着三年来积攒的粮票,这些和废纸有什么区别?
旧社会的时候,妓女陪睡还有嫖资,我却需要倒贴。
破旧的棚屋,和我在沪区的天桥下看到的流浪汉住的地方一样,我竟然在这里住了三年!
在这个破炕上,我献出了自己的第一次,还有三年美好的青春。
但是即便如此残破,也处处透露着我用心生活的痕迹。
糊墙的报纸每年都换,被子上散发着皂角的香气,狭小的屋子被我打扫的一尘不染,锅和碗都被我刷的锃光瓦亮。
每次我做家务的时候,他都会把我扯进被窝里,如同一只欲求不满的禽兽。
收拾到天亮的时候,陆承钧还没回来,估计已经和林珍珍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我没能等到他回家,却等来了收羊奶的李栓。
李栓见陆承钧不在家,对我开起了黄腔。
“资本家大小姐,听说你博学多识,我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我将装好的羊奶递到他手中,“问吧。”
“这羊的奶和人的奶是一个味儿吗?是一个手感么?”
李栓盯着我的眼神几乎要将我盯透,笑得不怀好意。
他见我不说话,大着胆子继续道,“你让我尝尝人奶好不好?”
我打量着院子,刚好有一桶泔水,不假思索地对着他泼了上去。
“你疯了吗?你这个黑五类!”他被臭味弄得干呕。
就在这时,陆承钧回来了。
3
他看到李栓一身恶臭难闻,我拿着泔水桶做防卫的姿势,没有第一时间关心我,而是对着李栓关切道,
“栓子,咋回事?”
李栓没好气地起身,“谁知道这个资本家大小姐发什么疯!”
陆承钧的脸上有些怪不住,责怪地看着我,“动手干什么?”
“我愿意。”我冷声道。
陆承钧皱眉,“小穗,跟栓子道歉!”
他甚至都不问来龙去脉,就像吆喝狗一样让我道歉!
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一直以为我都是他的一条狗,只是我傻傻地给自己编制了一个叫爱情的美梦。
“我不会道歉的!”我冷冷地回应。
陆承钧的小说刚发表,一时风头无两,村里都叫他大作家,他这么被我驳面子,脸色很难看,
“小穗,我不想跟你动手,你现在就跟栓子道歉。”
李栓从屋子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疯狂擦拭着脸上的泔水,恶狠狠地看着我。
“资本家的大小姐就是不一样!陆承钧,你这小说家也没什么用啊!终究是打不倒邪恶的资本主义!“
“既然是资本家就赔我!"
李栓的语气很是嚣张。
“你想要我赔你什么?”我鄙夷地看着这个地痞无赖一样的人。
“一百斤白面的粮票!“他狮子大开口。
我毫不犹豫地转身进屋,翻找出一沓粮票,丢在他身上,“拿去!赶紧滚!“
李栓贪婪地查着粮票,时不时往手指上吐两口唾沫,“这只是精神损失费!还有误工费!”
“因为你,我今天其他农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