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考量的事情很多,在重重繁杂困难中,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居然是齐安东。
“齐安东还演吗?”他问。
众所周知,称呼很能说明两个人的关系。当着同事的面他一向叫东哥,这么连名带姓的叫法让旁边坐的人也有点讶异。
“……不知道。”
这件事洪子珍今天本来是打算回避的,一天一个打击就够了,一股脑扔出来他们恐怕难以接受,人心涣散。
他也没想到陈衍会直接问出来,在他心里比起工作人员,陈衍之于这部电影的角色应该更接近制片人,应该是和他、和洪达一样,把《罪歌》当作荣辱与共的一项事业的。因此他应该千方百计安抚身边坐的人,而不是把一切摊得这么明白。
“我前几天跟东哥说过这事,他说再看。”洪子珍说,“我们会尽一切努力让他留下来。”
这话说得就落入下风了,已经把自己摆在一个需要去求、去争取的位置。
陈衍没说什么。
他们散会以后他直接给齐安东打了电话,问他是否还会继续留在剧组,齐安东语气敷衍,只说再考虑考虑。
“那好吧,如果你有档期,还是希望你能留下来,现在形势不好,洪子珍一走,剧组像盘散沙。”他说。
“嗯。”那边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过了好一会,陈衍想挂电话的时候,齐安东忽然说:“你没有别的事要和我说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