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玩什么花样。”
陈衍脸上没什么表示,动作也不见异样,只是齐安东睡着以后去阳台站了半宿。
这些天他早已忘了齐安东倒下的时候自己在想什么,或者说是刻意不要再想,但今天又被勾起痛意。他一阵阵后怕,清晰地意识到齐安东是否会从昏迷中醒来并不是确定事件,而只是一个概率。也曾有确实的可能,是他从此醒不过来,久别人世。
陈衍终于感到一丝后悔,他知道悔意来源于爱,因为没有爱的时候你没有牵挂,总是无所畏惧,知道爱以后才时时把爱和恨放在心里称量,看哪个更值得放弃。
如今如果告诉他齐安东有危险,让他放弃报仇,他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坚持下去。
落地窗大敞,厚重的窗帘在月光下高高扬起,像幕布拉上天空,进献珍宝一般悄无声息地为他献上睡在病床上的人。
他没有多说什么自己十分愧疚的废话,齐安东也不会愿意听那些话,但他明白自己现在有了责任了。即便他把自己的人生只当个添头,他也没资格让齐安东的下半生也囫囵度过。
齐安东上半辈子得到了数不清的成就和热爱,几乎走到行业的顶峰,却甘心把下半辈子和他绑在一起,荣辱与共。他当然要让他过完一生以后回想起来仍能说一句心甘情愿,没后悔过。
他对熟睡的齐安东笑了笑,迈步走进室内。
齐安东养病这段时间的表现一反常态,他既不关注各种新闻和舆论,也不趁着这场病和其他圈内好友联络感情。
“这样行吗?”陈衍问,“电话都不接,你出去以后要怎么和他们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都不是一路人。”齐安东很无所谓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