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芸娣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小声说,“没想谁。”

桓猊停下来看着她,一副你不说,我就盯到你说止的架势,芸娣知道他不好糊弄,眼波转了转,随口说,“想你。”

“什么?”男人似乎没听清,皱了皱眉头。

芸娣就提高声音,“想你。”

这话落地,仿佛方圆一里的人都听见,纷纷扭头过来看她,连桓猊都显然怔愣了瞬间,随即眼神生厉风,亲兵守卫纷纷端正目光,不敢再看一眼,芸娣俏脸生晕,懊恼怎么自己会说这个,咕哝道:“是你让我说的。”

桓猊垂眸瞧眼前垂眸含羞的小女郎,揉了揉鼻尖,轻 咳嗽一声,道:“叫你想不正经的。”

他这话有歧义,芸娣不由想到昨夜令人脸红耳赤的画面,又怒又恼又羞,忙道:“我没有。”

“你就是有。”桓猊笃定回击。

芸娣气恼,耳根都红了,却知道跟这大恶人是没法儿讲理的,若不是尚未知晓阿兄的下落,她早就离他远远的。

经这一出小插曲,二人歇了会儿,芸娣正在吃茶,就见亲兵提着一个头蒙黑套的人绑在靶子前,桓猊叫她起来,“休息够了,起来活动筋骨。”

芸娣乖乖起身,桓猊从身后握住她的手,将弓箭放进她手里,又托起一双臂膀,摆好姿势朝向靶子前的犯人。

箭射出时,力道之大,芸娣不禁往后半退,桓猊却牢牢站在她身后,高大宽厚的胸膛遮住她全部的视线。

桓猊不许她后退,让她看前方再射一次。

第二次还是偏了。

被当作靶心的犯人禁受不住恐吓,嘴里呜呜的叫,躲来躲去,被亲兵按得死死的,第三支箭射来,正插中他发髻,人一下子被钉在靶子上,插起黑头套,露出一张芸娣极为眼熟的面孔。

正是周呈。

眼下看他被绑在靶子上,芸娣约莫猜到桓猊要杀人了。

若见了他杀人的场面,等于知道他秘密,哪里还有活路,当下掩着心思,揉了揉手腕,甩手发脾气,“不练了。”

走了没几步,桓猊在她身后冷冷道:“回来。”

芸娣抿抿唇,气恼地转过身,脸上却带着无辜,几步走上来,摇摇桓猊的臂膀,撒娇道:“请郎君怜惜些奴。”

桓猊看惯她的怯弱,却从来不知她撒娇起来,明眸善睐,面粉唇朱,有别样的软香之美,一时觉得新奇,点头道:“一旁坐着去。”

芸娣眨眨眼,“回去更好休息。”

桓猊淡淡扫她一眼。

芸娣缩了下脖子,旋即一脸乖巧,柔声道:“依郎君的话。”

话虽如此,芸娣却懊恼走不成,此时也想明白了,周呈现在人在这,前天夜里驿馆的动静,怕就是他闹出来的。

桓猊明明已在驿馆捉住他,隔日又在宴上设局为难周家,显然不是冲周呈去的。

那是冲着谁去?

芸娣不明白这位大人物争来争去的意图,想不透也不去管了,待会就能知分晓。

她挥着纨扇坐在椅中,时不时拿颗蜜饯来吃,守在后院的人当中大多是亲兵,还有些是驿馆的侍卫。

未几,亲兵引周坊过来。

周坊此行并未穿青色官服,而是以便服示人,说明不是以庐江太守的身份来见主人,想来已经知道三郎周呈在驿馆。

桓猊扬眉道:“自建康一别,六年未与府君碰面,不知箭法可有长进。不如这样,你我三局定胜负,若府君赢得,我将人送回。”

周坊慢慢饮茶,这副淡然模样,丝毫不像来讨要人。倒也是,久居上位者,波澜不惊,这点若经受不起,怎堪当堂堂的庐江太守。

周坊喝完茶,抬眼看向桓猊,“我箭法素来不比都督,三局当中能赢得一局都是大幸,所以最后还是都督赢,可不公平。”

桓猊笑道:“府君想怎么玩?”

周坊微笑道:“自然是对双方都公平。可都督擅长之事,我不擅长,我喜欢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