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二人正在密谈,忽然被一批禁军围了起来,大惊失色,脑子糊涂地给捉回去。

他们哪知道,谢敏刚才拖延出城时间,就是捉拿附近可疑之人。

捉到人后,又封锁建康各处城门,同党无处可逃。

此时谢家铁马院人仰马翻,一盆盆的血水纱布不断进出屋室,屋里躺着的正是失踪一夜的谢六郎。

谢敏匆匆赶来,刚才在车厢内没看仔细,如今一看屋内外的情形,不由脸色铁青,叫来管事,“此时咱先瞒住夫人,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泄漏出去。”

管事应声称是,立即通知下去。

谢敏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心头不轻反而越发沉重,不由抬眼。

廊下立着一人。

对方玉冠貂裘,立于廊下,院中堆新雪,避开进出的众人,貂裘里双手揣着一个汤婆子,眉睫低垂似在沉思。

从谢敏角度望去,桓家二郎犹如云彩里一抹清逸的剪影,时人盛传江左管夷吾自托风流,事实上的确如此,有传他将接替周段翎,成为下一任中书监。

中书监因近中枢,深受君主信任,掌管机要,素来为朝中清显,有凤凰池之美名,非能臣不可担当。

面对这位交情颇深的挚友,谢敏正色道:“刚才多谢二郎提点,若是没你,六郎怕有不测。”

若非对方偶遇重伤的六郎,又特地找来大夫在马车上救治,怕是此时早就被蹲城门的两个贼人杀着。

桓琨伸手扶起他一臂,温声道:“刚才行事匆忙,未曾与你细说。”

谢敏闻言,引他到院中石桌旁,二人却并不落座,婢女家仆不敢上前打扰。

“碰到六郎时,他情况很不好,忍着痛没有昏过去,就是要与人说一句话,”桓琨声沉撞击石,谢敏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有贼人要害他。”

第二章 金猊 < 玉貂裘(五花马)|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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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金猊 < 玉貂裘(五花马)|PO18臉紅心跳

第二章 金猊

谢敏当即拧起了眉头。

侍卫已去过秋山,发现六郎遇袭的现场有五具狼尸,其中一头体格尤其健硕,是其他小狼的三倍之大,家仆尸体遍野,衣裳未缺,身上全是狼群撕咬的痕迹,并无其他蹊跷伤痕。

若是无六郎这句话,只怕真以为是六郎在山中遇狼群才导致。

两小贼年纪不大,眼光怯懦,未见哪家奴仆有这般寒酸,应当是受人驱使。

细想来,莫不是有人想借六郎对付谢家。

谢敏瞬间警惕起来,朝前探低身,“前日,侍御史黄中石向皇上弹劾我们谢家行事放诞,规格越制。这黄中石打不紧,他背后却是周难。 他借黄中石弹劾,这次皇上没有听他,此人身居御史,锱铢必较,难免心怀怨恨,依二郎你看,可是他?”

中书监周段翎有三子,大郎周坊,任豫章太守;二郎周难,任御史中丞;小郎君周呈,年纪尚小,还在家中勤恳奋进,尚未入仕。

周二郎周难,便是眼下谢敏提起之人,年纪二十有一,姿容年轻风流,在朝中任四品御史中丞,纠察百官朝仪,是个有名的刺头儿,倚仗是阳羡周氏的郡望出身,眼高于顶,就连谢家都不怵怕。

黄中石任侍御史,职位在周难之下,弹劾谢家的奏本,若无周难点头,又岂会送到皇帝案头。

至于周难为何对谢家看不惯,其中牵扯到多方利益。

衣冠南渡后,皇室衰微,士族当道。

江左士族当中,又分为从中原南渡的士族与当地郡望,就如强龙与地头蛇,双方之间表面共同扶持皇室,匡扶社稷,暗中却有许多利益纠葛。

周难身后是周家,出自吴兴郡的望族,乃阳羡周氏一脉,而谢家、桓家是南渡之中的大族,周难借一个小小的黄中石之手,弹劾谢家,何尝不是代表着他背后的望族流露不满。

只不过,中原士族早已不是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