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同你?说了不要跑远,过一会就来接我。”
“你?干脆天亮过来算了。”
他揉着肩,活动手臂,完全?忘了刚才蹲坐在门?后,老大的一个人抱着自己像个可怜虫。
“拉我一把。”
小七伸手。
李恩义?几乎是以脱臼的力道被拽了起来。感?受着这份力量,李恩义?觉得自己又天不怕地不怕,活过来了。
“走,回家睡觉。”
俩人拉着手一起往回走。
“你?别走这么快。”
“慢点。”
“不要蹦。”
“你?别松开我手。”
天将明,有人被尿憋醒,爬起来撒尿,透过窗户看到有人影晃动,扒在窗户瞅了片刻,露出会心一笑,又折回床,继续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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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恩义?因为刘勇的婚事,勇敢的踏出了房门?的第一步,就不好意思再继续躺床上?装病了。可是内心恐慌不安的毛病,一时半会却好不了,所以有人来问他话,处理?完了,他总会习惯性的问一句:“城主呢?”“小七呢?”“小七在干嘛?”“你?见到她叫她回来一趟。”
常常是小七听了人传话,急急忙忙赶回来,李恩义?看见她轻描淡写一句:“你?这是干什么?着急忙慌的。”完全?没有是他叫人传话让她回来的自觉。
小七见他无事,站一会,或喝一杯他递过来的果饮,或被他拽去整一下头发,洗一把脸,又折返回去该干嘛干嘛。全?然没有白跑一趟的恼意,下次再叫她,仍旧回去。
杜心淑有些吃醋的说:“城主对先?生真是太惯着了。”
永生不觉有什么问题:“我大哥对小七也很宠啊。衣服脏了我大哥洗,破了他补,就连领口的绣花都是我大哥绣的……我大哥还?管小七三餐,念书?写字……比亲爹还?周到仔细。”
杜心淑深吸一口气,她就说么,谁那么无聊在城主的对襟上?绣那么多只形态各异的猫。
别说,手艺比很多绣娘都强。
杜心淑有些受不了的搓了搓胳膊:“你?说他这么喜欢城主,还?将成婚的年?龄定的那么大干嘛?这不是成心恶心自己嘛。”
自由城新的律法条文又增数条,其中?一条,男女成婚,年?龄需都满二十岁。
关于两性课堂也开展的如火如荼。
女孩儿们交给谭家妇人们教育。
男孩儿的教育李恩义?原本?想让刘勇教,看他又是红脸,又是捂嘴,一副被新婚冲昏头脑恨不得整日黏在媳妇身上?的甜蜜劲。李恩义?怕他带坏孩子,亲只得亲自上?阵。
李掌印开学堂授课,肃静,雅正?,即便说的是男女之?事,也透着不染俗世的雅。
“我大哥和小七早成婚了。”李长生语不惊人死不休。
杜心淑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什么时候?”
李长生:“……就,很久以前,我们还?在杨家村的时候……拜堂的是我大哥……”
这事后来成了公开的秘密。广为流传。唯有李恩义?早就忘了。
*
天气渐渐转凉,虽说自由城四季如春,可四季总还?有温差变化,尤其冬夏。自从断了通商后,很多人都没有添新衣了。身量没什么变化的,不换新衣,用旧衣缝缝补补也成。可那些没长成的孩子们,半年?时间的飞窜,领口紧了,裤腿短了,这就很明显了。缝缝补补,裁一片被单接上?,兽皮也能凑活。可那些巨人呢?裤衩子烂了是真的有伤风化啊。便是针线也是个消耗品啊!还?有其他的一些零碎的东西,虽说不用也不影响大家吃喝过日子,可总归有些不方?便。
原本?自由城的人不可能这么快捉襟见肘。这不是突然来了新邻居,还?是超大号的,就一个字费!
巨人们脑子简单,活得单纯,以前自己过的时候,没个计划,朝不保夕。现?在压根不需要再动脑子,指什么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