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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载入史册的好儿子

秦春京剧团有些日子没这么热闹了，大会议室的使用频次愈加频繁。

田壮喜滋滋地盘着一对官帽，激昂地夸奖着并不在场的姜夷：“小姜同志，虽不是秦春的在编员工，但胜似在编。作为花老板的曾外孙，为了传承京剧艺术，为了发扬花老板的精神，为团里奔波出力，抛头颅洒热血。”

有人轻咳，田壮才察觉自己的话说过了，赶紧往回找补：“别担心，别担心，小姜同志的头颅还在，热血没洒，但确实出了大力，给团里谈成了单大活儿。”

林不忘抓了两只蚂蚁放在笔记本上，用圆珠笔围着蚂蚁画圈圈，一个圈两个圈三个圈，玩得不亦乐乎。突然“嘶”了一声，小声跟旁边的张静怡咬耳朵：“你说我们要不要抓点儿蚂蚁给田团送去，让他冻冰箱里，过年还能给席上添道荤菜。”

俩人捂着嘴嗤嗤地笑。

“小林，林不忘。”

“到。”

“你是不是有小道消息，来，给大家说说，这次活儿的金额是多少。”田壮今日换了个玻璃杯，杯里浮着茶。茶是姜夷送的上好毛尖，泡茶的水破天荒地用了煮沸的农夫山泉，一芽一叶的旗枪泡开了，根根竖在杯底。

会议刚开始，林不忘就在玩蚂蚁，田壮说的话一个字都没入耳，什么小道消息，什么金额，她一头雾水。用胳膊肘撞张静怡，俩人互看一眼，两头雾水。

众人却听出了田壮的弦外之音，小寡妇和花老板的曾外孙关系不一般。

田壮看着林不忘，意味深长，一副她不说他就不罢休的样子。林不忘想了想，准备采取个相对稳妥的方式应付团长蒙。正在考虑蒙几合适，突然安静的会议室里传出两声响屁，大家下意识捂鼻子，猜测屁源，片刻，竟又响了两声。空间发出了大火烹油般的笑声。

伴着冥冥之屁，林不忘伸出四根手指头：“四万。”

听到这个数字，田壮琢磨，究竟是姜夷嘴严，还是俩人的关系没到那一步。不管了，人逢喜事精神爽，连屁味闻着都带花香。

盘着核桃，田壮说：“以为你是个胆大的，怎么才猜这个数。对了，我刚夸小姜的话你帮着给他带到。来，继续，各位还有没有补充的。”

不就是看见他俩在楼道逮鱼么，还来劲了。林不忘挤出一抹假笑：“有，当然有补充的，花老板的曾外孙的确是个好孙子，我号召咱全团同仁，学习那孙子的精神。”

话落，众人哄笑，应和着，是是是，好孙子，我们都要跟那孙子学。

“闭嘴。”田壮用手收了声，“瞎扯啥淡，人家是好孙子，你们是啥，龟孙子。”手里的核桃又转了两圈，眼睛一转，“小林刚说的数字有点接近，还有没有猜的人。”

田壮故弄玄虚的做派，引起了众人的好奇心。团里的老人知晓姜夷的父亲曾是上门女婿，他曾随母亲，如今改回父姓，当年的旧事沸沸扬扬，将一家子人扬出了唐城。如今孙子回来了，对团里的事极为热心，之前谈黄了一次，结果竟然很快又成了另一桩。

别的不说，倒是个有本事的孙子，虽然风言风语，说花家曾外孙对团里事这么上心纯粹是为了林家的小寡妇，但小寡妇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挠痒了众人的好奇心。

最终还是田壮忍不住，伸出四根手指：“四四十万。”

多少，四十万。会议室轰地一下炸了，连林不忘都讶异地慈悲为怀，放了蚂蚁一条生路。

田壮美滋滋地欣赏了一会会议室里的众生相，再次做了个收的手势：“这回的戏是省上大作家写的本子，能跟秦春合作，就是看中了京剧的影响力、秦春的影响力，以后这戏说不定还会在全国演。”他看着林不忘，再次点她，“小林，戏你总该知道是什么戏了吧。”

“知道，赞美老头。”林不忘说。

她此时十分懊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