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2 / 2)

先在 ICU 观察几天。”

“这是脱离危险了吗?”

那医生给了个大概回答:“应该是,观察几天再看。”

时露道谢后站在门外,那口气嘘得有些空荡。

那货车司机也泄了口气,打了电话给家人让其打钱来。他颈部挂着擦汗的毛巾,那毛巾已经泛着黄污,T 恤也老旧,尽管在温度适宜的空调下,他还是不断擦着汗。他那黝黑的脸上皱纹交错,这会儿因为眉色微微松展,褶皱交接处晒斑明暗分明。

能泄一口气,是因为人没死在手术台上,气没全泄,是因为还没度过危险期。

沈云桥被推进了 ICU。时露隔着玻璃看到了他脑袋被无菌纱布和网状头套包扎,胸肋骨间也裹着长长的纱布,就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整个人像被抽干了魂与魄。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一时间像被人捏着心吊起来那般难受窒闷。她很快移开视线,发红的眼眶里溢出一丝泪。

她心思很乱,根本没注意,整个脑袋昏昏沉沉,不多时又接到了张凤的电话,对方知晓缘由后,急得自责,“这事怪我,女婿还没上门吃上一顿饭,是我心急了......”说着哽咽起来。

旁边时建明的责备声传来:“就你这蠢脑瓜不生事才怪,谁家中元节乱跑的,我就说等之后中秋节再说,你就是不听,现在把人给祸害了!”

张凤哭着骂他,声音尖锐:“我又不是故意的,咋的,你还想让我去死来赔他吗?我死了你就安心把你相好领进门了是吧!”

只数秒似乎又能冷静下来,朝电话里说:“老二,现在人怎么样了,我这就过来看看......”

时露打断,“你们都别来了,我一个人在这就行了。来了也是捣乱。”说罢挂断,终于忍不住,跑出去买了一盒烟。

秦颂贤去处理了沈云桥的车,车身前侧大半受损严重,需要大修。他从副驾驶找到了遗落的身份证,以及一张染血的“婚前协议”,不知如何处理,交给了回到医院的时露。

“这个协议他一直放在车上。”

时露接过被血色晕染的“七位数违约金”警告赔偿,眼眶蓦的又开始酸涩起来。

“为什么?”她苦笑,“就为了一直拿这个威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