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在他的手臂上, 闭着眼,发丝散落。

燕棠的习惯在这些年也发生了许多改变,譬如她喝得咖啡已经从拿铁变成了美式, 譬如她不再穿T恤长裤作为睡衣,而是偏爱布料柔软贴身的丝质睡裙。

月光穿过安加拉河的薄雾, 落入窗内,洒在她身上。

睡裙的领口微斜,略微露出白皙的胸脯,那一处正随她平缓均匀的呼吸而起伏着。

宋郁掌心轻轻搭在她的腰间,而燕棠的体温正透过丝滑单薄的布料传递至他的掌心,静悄悄地融化着久别的陌生感。

他低下头,鼻尖略过她的发丝。

这乌黑的长发因为被护养得十分顺滑, 被真丝发圈束起时总会有几缕滑落, 落在她脸侧,有的会贴在颈项。

宋郁开始轻轻地亲吻燕棠的脸颊。

他的动作很轻, 不至于吵醒她, 但仍让他充分感受到了肌肤柔软的触感。

燕棠睡着时,眉眼间带着一种内敛的平和, 就如当年坐在书桌前,低头握笔,一笔一划地教他中文时一样。

现在她躺在了我的床上。

宋郁这么想。

他将脸埋进了她散落在枕边的浓密发丝里。

燕棠梦见地震了。

她恍恍惚惚地睁眼, 感觉床在摇动。

西伯利亚这一带的建筑和用具大多都是木制品, 他们睡的床也不例外,但木料敦实, 按理说床应该很稳固才对。

她真的以为地震了,人还没有完全清醒,迷迷糊糊地惊叫了一声,立刻喊:“Kirill!”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