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几步,又是盈盈一拜,“谢殿下恩典。”
“方才沁瑶说,她曾是你救下来的,这是个什么事?”叶瑾诺不急不缓,开口问道。
“回殿下的话,是十余年前的事了。
主家听闻江洺郡这边水土养人,便想在此地开个茶楼,妾身自小是跟着主家夫人的,夫人信任妾身,便且唤妾身带着银钱,来此地寻个好地段,盘个铺子。
那段时日,妾身倒是把江洺郡转了个遍,偶然路过一农家院子时,便听得里边传来哭声。
妾身虽说不过一介布衣,但自小耳濡目染夫人爽快仁慈心性,便带着护卫出手相助,这才救下了阿瑶。”
梅姑说罢,又是福身一礼。
果真是见过世面的,和叶瑾诺猜想中一样。
不过叶瑾诺眼睛一转,又问:“你说的主家夫人,可是虞泠虞夫人?”
“是,殿下与夫人有交情么?”提起虞泠名字,梅姑顿时面露喜色。
“不深,却也不浅。”叶瑾诺勾唇笑笑,“江洺郡之事,你可与虞泠提过?”
梅姑默了片刻,轻轻摇头,“此事······若是说了,妾身唯恐会害了夫人。”
这事牵扯朝堂官员,虞泠一个诰命,翻了天也不可能插手朝政。
哪怕她有右相苍语做靠山,作为她的亲信,梅姑还是不敢随意说这种事。
既是做生意,就本本分分做生意,救下又收留沁瑶,已经是犯了险。
叶瑾诺垂眸颔首,“你也是好心。”
就凭梅姑是忠于自家主子这事,她就没办法责怪梅姑。
谁活着,都是先考虑自己。
“殿下。”唐弈起身,对叶瑾诺拱手行下一礼,“臣以为,魔界律法中,从未言明女子不守妇道便该判死罪,江洺郡郡守贾哲草菅人命,该将其捉拿归案。”
叶瑾诺手指抬起,冷笑道:“依本宫看来,还请唐爱卿写下书信,宣大理寺卿岳涿觐见。”
唐弈俯首领命,又问道:“可需点一队精兵护驾?”
“随大理寺卿一同前来。”叶瑾诺颔首应下。
王权在此,贾哲妄动便是造反,但身为王女,除非必要时候,叶瑾诺不该亲自出手。
唐弈应下之后,便从乾坤袋中拿了纸笔,快速写下书信,交由叶瑾诺过目之后,才催动法力,将书信送至都城。
沁瑶茫然片刻,又想起什么似的,咬了咬唇,才斗胆上前行礼:“殿下,此事······可会牵连长姐?”
“贾门孟氏助纣为虐,算是从犯,自当落狱。”叶瑾诺淡淡说罢,靠进摇椅中阖上双眼,“别告诉本宫,你恨她对你们母亲的死熟视无睹,却还是希望她平安。”
“······”沁瑶无言片刻,又喃喃自语一般开口:“可这一切,真的是长姐的错吗······”
叶瑾诺还是没有睁眼,只是双唇微微分开:“对与错向来很难评判,但此时此地,一切均由魔界律法评判。”
她知律法无情,生灵有情。
可一旦决定要搬出律法来处理此事,就只能走这条无情的路,走到底。
哪怕她心中清楚,贾门孟氏有错,但错是由贾哲造成。
小亭中又静默下来,梅姑和沁瑶不敢擅自开口,而唐弈垂着眼站在叶瑾诺身侧,不知在想什么。
不多时,收到书信的素汐率三百精兵江洺郡。
此时城门已然落锁,大批人马使用的大传送阵设立在城外,但素汐手中有公主令,江洺郡官兵无一敢拦截她。
曦玥公主苏醒至今做了那么多事,已经传遍魔界大街小巷。
莫说官兵不敢拦,便是百姓知晓这三百精兵是护卫曦玥公主的羽林军,皆是出户夹道相迎。
不过片刻,得月楼被三百精兵围得水泄不通。
叶瑾诺吩咐一句,梅姑便出了小亭,前去得月楼外迎接素汐。
素汐进来时,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子,叶瑾诺抬眸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