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颈实在无法像在四班那样时得意自满地抬着。

她想回四班了。

她想和自己的同一类人玩在一起。

低气压是可以神奇地附着在旁人身上的,林一砚抬头睨了她一眼:“今天怎么怪怪的?”

时澄月回神的时候林一砚刚好错开了那本该对视的目光,低头在她的试卷上圈圈画画,又在空白的笔记本上写着些什么。

时澄月都有些恍惚他到底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话。

“你怎么怪怪的?”林一砚没得到回答,又状似随意地了一句,“不开心吗?”

“当然没有。”她下意识否认的演技太过拙劣。

比起时澄月现在的样子,林一砚更喜欢她永远单刀直入的回答,和她眉眼弯弯嘴角带着粲然笑意说她喜欢自己时的模样。就算这句话是假的,都够他开心好几天。

他喜欢她那样明媚又无惧事事的样子。

可是现在……

林一砚的目光在时澄月脸上游弋。

从刚刚开始,她的脸就有些红,还带着点心虚感。

这种神情,区别于羞赧,更像是一种在陌生环境中油然而生的窘迫感。

林一砚看着刚刚那道被男生调侃的错题,敏锐地察觉到时澄月的不开心可能就是因为这道题而起。

可是,他竟然从来不知道时澄月是这样敏感的人。

“康旭然。”林一砚突然提高音量,视线落在前方。

声音清澈又刻意提高,落在寂静的教室里就像是一块大石头砰然砸进了原本平静的湖面,激得水花四溅。

康旭然就是刚刚和时澄月说话的男生,他坐在第一排,听见林一砚叫他后,回头诧异地啊了声。

“你周末问我的那道函数极值求出来了吗?”林一砚不减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