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一定是有人在栽赃嫁祸我!”
林妈有些害怕,她这些年一直在君家作威作福,哪见过今天这种大场面。
四周全是各种各样的透明隔离手术室,有的手术室里还躺着救不活但为药研贡献出有效基因数据的患者尸体。
有的来不及处理,只能看见大片大片的鲜血。
在这种地方,她几乎是本能地想逃。
她扭动身子,想要从其它方向逃离,可一抬眼,居然见秦音冷冷清清地站在不远处,一双澄澈明透的眸子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的囧态。
那目光恶劣至极。
就那么一个瞬间,林妈脑子里蓦然闪过自己在君老夫人生日宴上故意将秦音绊倒,让她划破了棠棠小姐送给君老夫人寿礼的画面。
当时,那地很平。
从前的秦音为了在君家有立足之地,对林妈也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
这也助长了林妈敢明目张胆将她绊倒的气焰。
可,她当时记得很清楚,秦音那时候分明看见自己突兀走来的身影。
但却还是被她绊倒。
生生撕碎了那幅苏绣布帛。
后来,秦音以那块苏绣为引,在君家寿宴上狠狠压了棠棠小姐一头……
当时,她毫不怀疑秦音的心计谋算。
但直到这一瞬间,她远远看见秦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一股划破神经的恐惧突然刺破她的所有防御。
她突然颤抖着手,伸出一根手指指向秦音,倒吸一口凉气颤着声惊叫:“是秦音!”
“一定是秦音栽赃了我。”
在林妈发疯说这话时,众人的视线跟随着她的手指看向清然独立的少女。
秦音漫不经心地挑眉:“是啊,是我栽赃的你。”
“是我在你身边控制着你的手推君司礼下楼梯的,这个答案林妈你满意吗?”
秦音这话,说得坦然又大方。
林妈愣住,她也知道自己那个想法简直荒谬。
秦音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她只能自觉魔怔。
“何况,我为什么要推君司礼下楼,毁了他的双眼呢?”
秦音两个反问,直接让所有人怀疑起林妈的精神状态。
这老女人莫不是疯了?
所以才会发疯推倒君司礼?
君司礼坐在轮椅上,他虽然看不见,但对秦音的声音却十分熟悉。
他听见她语气嘲弄地“承认”迫害自己。
听见她满不在乎地说着他眼睛被毁掉的事实,语气里没有半分疼惜。
小音,到底还是再也不管自己了。
他被戕害至此,小音不会再跟从前一样冲上来温声安慰,翻尽药籍只为让他少受些痛苦。
君司礼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林妈的装疯卖傻:“够了!”
“林妈,不准再攀扯小音。”
“她不会害我,也不屑害我这个废人!”
“既然是你亲手推了我,那就拿你的眼睛来还。”
“段宇,动手!”
君司礼向来不是一个会忍耐的人,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林妈把他推下楼梯。
那就毁掉一双眼赔他。
段宇点头,他是君司礼身边最得力的私人保镖,只听命于他。
这几年他双腿残疾困于君家,段宇便是他操纵商局的左右手。
段宇观察过四周。
所有监控设施,都被关闭得彻彻底底。
很显然,这场大戏有人早就提前把戏台子搭好了。
这也恰好方便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