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几乎什么都听不到，他目光直直看着王座上的人，在这一刻，好似世界上什么都不存在了，唯有眼睛所看，心之所念为存在。

楚黎的视线这时才从白鹰身上收回，抬起头看向陆烬，他没有戴面具，面容被四周明亮的壁灯，清晰照映出来。

陆烬在对上他视线的那一刹那，分崩离析的心里世界一点点重塑成形，压抑克制的感情终于得到证实。

楚黎

真的是楚黎！

面孔似乎变了，但又不知道变在哪儿。

眼睛依然那么好看，圆圆的，黑黑的，鼻子小而精致，唇瓣嫣红，如一个漂亮精致的娃娃。他坐在王座上，披着银色长发，额间缀着一块宝石，长袍华服优雅矜贵，恰到好处遮住了凸起的腹部。

四周的异兽们紧紧簇拥着他，仿佛将他当做神一般虔诚膜拜。他神色淡然，看着他时，没有多余的情绪，就像是在看无关紧要的人。

“楚黎……”然而陆烬却做不到这般淡然，他胸腔中沉郁的情绪仿佛化作气流窜动，快要克制不住从身体里出来。眼睛通红，直愣愣盯着他，脚步不自觉朝着高座之上走去，直到被人喊住。

“上将，请止步。”

“烬哥。”路涛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赶紧抓住他。

“楚黎。”

又是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仿佛在证明眼前的一切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曾经梦里无数如此幻相过的画面，现在真的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