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花花弟弟,可是自五岁开始就端方持重,不轻易乱阵脚的人。
要说没有半点情意,他才不信。
房门敞开的声音,将君子要反驳的话断在咽喉里。
“花满楼。”漆雕竹趿着绣花鞋扑出来,发梢还湿着,就紧张抓住温雅君子的袖子,“你要去哪里?”
君子转头温言:“我哪里也不去,你莫要担心。”
“漆雕姑娘放心。”陆小凤悠然插话,“要是他敢跑,你去西湖边上的育儿堂找我们,天南地北都帮你把人挖回来。”
少女拉着花满楼的衣袖,躲在君子背后上下打量他,在他颇有特色的胡子上停留着,说了句不知是褒是贬的话:“你长得真别致。”
别致陆小凤:“……多谢?”
“不客气。”漆雕竹礼貌回话,脑袋一缩,不看他了。
她闭着眼睛,偷偷吸着君子身上稀薄的灵气。
少女自以为自己动作隐晦,凡间不会法术的凡人也不会发现自己的小动作,殊不知练武之人五感灵敏,将她偷偷吸鼻子的动静听了个一清二楚。
陆小凤用手掌挡住自己的嘴巴,装作在顺胡子,可眼里的笑意已经满得逸散出来,拦也拦不住。
花满楼更是耳根发烫,整个人都像是被丢进澡堂一样,燥热起来。
少女带着水汽的潮湿气息,像是一张有温度的薄网,把他整个人都笼罩在里面,密密麻麻缠住他,无处可躲。
特别是
对方发丝长,没有擦干发尾就跑出来,少女扑过来时,甩起的发尾打在他手背上,轻轻麻麻,还黏住了几丝,搭在他手背上,如同那晚的轻吻。
微湿润的、轻轻吸允了一下似的。
那种感觉挥之不去,在他手背上时刻提醒,也浮在他额间、心里。
温雅君子为自己不合时宜的想法感到一丝羞愧。
他朝陆小凤使了个眼神:“你先出去,我稍晚再来。”
陆小凤爱看君子窘迫一瞬的模样,却并不想他真的如何为难,便从善如流离开,回去按捺住那几个偷摸在窗口看情况的人。
见陆小凤离开,花满楼松下一口气,低头看向她半露的雪白玉足,湿透的绣花鞋,叹一口气。
“你先将鞋子换换,小心别被寒气侵体,害了风寒。”
要是他没记错,当初买的绣花鞋应该还有一双,可以替换下来。
漆雕竹如今灵气匮乏,心里十分没有安全感,把绣花鞋一踢,盘腿坐床上,悄悄捏起手诀,盯着花满楼:“我忘记放哪里了,你帮我找找好不好?”
花满楼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帮她找出来,摆到脚下,蹲下看她。
“我有几个朋友想要见见你,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你愿意见见他们吗?”
少女只问:“你一定会见他们吗?”
君子点头应声。
故友前来,于情于理,他自然要见。
漆雕竹弯腰,捞走他的袖子,捏在手中:“反正我要跟着你。”
少女俯身,领口坠落,短暂露出一段白皙肌肤包裹的锁骨,依旧一闪而过的红边。
温雅君子闭眼,转过脸去。
心跳急促跳动起来,失了平日节律。
漆雕竹严格来说,是“灵”而不是妖,她诞生于漫长岁月中,人类寄托在她这里的感情,所以她比起很多懵懂的妖,要更加了解人类的情。
可这种懂,是建立在别人的寄托之上,又隔着一层帘子似的,隐隐约约,于是懂便成了似懂非懂。
兼之她从前在妖界呆的时间长,经常被从不掩饰自己欲念,顺从内心的妖带着到处玩,对情事的看法比正常“灵”要开放许多。
她觉得,花满楼是一个很不错的人类男子,就算她如今还不喜欢这个人,可若要春风一度,也不是不行。
反正不亏。
少女思索时候,手诀也没停,不过脚下一晃一晃,擦过君子的手背和屈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