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防身用的板砖也好好的躺在他的身边。
又是一阵寒意起,白瑶打了个喷嚏,越是安静,就好像越是感到冷,她不得已开了口,“你做这行有多少年了?”
蚩虫一手托着下颌,黑色的眼睛里闪着点光,他认真的想了想,“应当是从我出生起便开始了。”
白瑶感叹,“那你也不容易呀。”
年纪轻轻就出来用什么可以招魂的幌子来招摇撞骗,一看便是原生家庭很不幸,也就难怪白璃璃能花钱请得动他了。
白瑶也无聊,她盯着蚩虫看了好一会儿,若在现代,他还是读高中的年纪。
这个年纪的孩子要不就是爱打游戏,要不就是努力学习,散发着年轻人的朝气,绝不是到社会来靠装神弄鬼的本事赚钱。
蚩虫手中转悠的短笛停了下来,他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大言不惭的说他过得不容易,毕竟来到苗疆找他的中原人一个个都是低声下气的求他办事,有些人更是都跪在地上涕泗横流叫他爷爷。
是啊,他年纪轻轻就当了别人爷爷了,他可不觉得自己不容易。
有风起,白瑶打了个哆嗦,侧过身子紧贴着井壁,把自己蜷成了一团,那双露出脚趾的脚也重新缩回了裙摆里。
她分明才是那个不容易的人,还有闲心来说他不容易呢。
蚩虫幸灾乐祸,背也挺得更直,就等着她熬不住也来叫他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