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神色恢复严肃。
又有人来报:“将军!北旻残军已被掳掠控制,敢问现在城中如何处置?”
赵世锐低头,看了下手中的刀柄:“这几日攻城,粮草物资早已耗费殆尽,将士们也莫不艰苦。放将士们在城中掳掠三日,抢夺战利品,发泄怒火。”
时书心里一惊:“掳掠三日,抢夺战利品,发泄怒火?战士们仇恨北旻,被压抑太久,要释放仇恨?那他们……”
“城中尚有不少百姓。”
赵世锐转向了谢无炽:“那谢大人你的意思?”
谢无炽视线转向城楼之下,此时胜利的狼镝军已准备开始狂欢。与死亡和仇恨如影随形的高压人群,全世界最容易产生心理疾病的职业,经过了这么久血腥的鏖战,痛苦,压抑,怨恨,此时情绪即将撕裂。他道:“还请大人三思。
赵世锐道:“大盛府的粮草物资已被烧毁,这个冬天不会再有粮草供应,人口留存只会消耗粮草。敌军的头颅和战功挂钩,如果能扩大战功,是最好不过的事。”
说完,赵世锐哈哈哈笑了三声:“我意已决!”
赵世锐鹰隼一般的眼睛盯着这座刚夺回的城池,瞳孔中倒映着东奔西窜逃亡哭喊的人群,说了两个字:
“屠城。”
时书耳朵里一片安静,雪落在身上感觉不到冷,只觉得有些僵硬。人群开始转动和分散,占领并取代防务之后,便要去大盛府的衙署坐镇。城池已夺,赵世锐在心腹将领和护卫的簇拥下走向通衢大道。
赵世锐走之前,特意道:“听说大盛府内有座金兰别馆,十分秀美,收拾了让谢大人住下!”
人群散乱,谢无炽从城墙上收回目光,回头,看到了在旁等候的时书:“你来了。”
声音很温和,时书和他走在一起,问他:“你是不是如愿以偿了?”
谢无炽答非所问:“不该提前让你入城。”
时书看着他:“这份战功,能让你得到什么?”
“陛下如果主战,那朝廷的班子要全套更换,我会成为朝廷主战的话事人之一。”
时书“嗯”了一声,一直以来,他都不太去干涉或者评判别人,因为从小时书只受到一个教育:做好自己。
这个念头,让他从来不批评或者以自己的三观强加在谢无炽身上,能处就处,包括得知谢无炽对性关系的态度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