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田道:“是,那片草地最肥,许多牛羊在那边吃草,长得最壮。”

谢无炽靠着门,眼下夜色:“你夜里带些人马,伪装成乌善王的骑兵,过去放把火。”

两人又说了些什么,片刻后,“嘎吱”一声,人踏着楼梯离去了。

时书猛地跳下床:“你回来了?”

谢无炽走近,脱去一身衣裳:“今天的事情忙完了,你呢,辛滨说,你下午去市集上逛了。”

时书:“我逛逛,很正常吧什么时候轮到我出面?”

谢无炽:“等宙池王答应归附,就轮到你出面了。”

时书:“原来如此,你现在帮的是元观的忙,往来奔走?”

“当然,让事情更稳妥。”

时书从上午,至今才和他独处,不知道说什么好,掏出糕点:“我买的,给你尝尝。”

谢无炽问:“回去吗?”

时书一顿:“什么?”

“回院子里去,也许换个称呼更好,我们暂时的家。”谢无炽说。

时书怔了一秒,随后一骨碌爬起身:“走,糟糠之屋不能抛弃。”

时书拎着一兜子吃食,和买的几块宝石,和谢无炽往山里回去。很奇怪的一种体验。

时书脚踩石板,此时城中十分热闹,神诞之故,四处挂满彩色绸带。时书走在这座城中,脑海里回想谢无炽和韩田的对话,挑拨离间,四处在城中散播消息,眼前这座城池,暂时沐浴在节日和败后的情绪中,百姓根本察觉不到其中的暗流涌动。

而谢无炽,再次挑动着时局。

时书似乎看到神台下的花团锦簇,烟雾缭绕之中,众人皆在赏玩珍贵植物,宙池王缓缓引导众人,而谢无炽伪装成随行清客,三言两语,便以利益诱之,将人心的指针从一头拨到另一头。

如水的夜,时书和谢无炽一路回院子里,听到潺潺的溪流声。

走过一片竹林,不远处,有人庆祝神诞,正在院子里放烟花。

“彭彭彭”!几簇,飞到蓝色的天顶,五颜六色,映亮脸庞。

时书和谢无炽站在竹林之中,月光清寂。

时书买的吃食,是神诞节专属的糕点,据说要用当地特产的树叶剁碎,掺杂叶汁煮成,有种淡淡的腥味,但能驱除蚊虫。

时书和谢无炽看了烟花,转过身:“谢无炽。”

“怎么?”

时书问:“你真名叫谢寻。”

谢无炽:“当时没告诉你,不过,我对这个名字本就缺乏认可。”

时书:“我早就知道了。”

一两步之外,谢无炽站在竹林中,漆黑的眼睛像石头,一瞬不转地看他。

“我之前说过,想告诉你一个秘密,现在想来,还是尽快告诉你的好。”

时书只觉得说每一句话,后背都发凉,小腿也发软:“你应该不知道,我在离开你的那段时间,觉醒了系统。之前不是一直很奇怪吗?为什么这么多现代人穿越。有你,有我,有子涵……还有其他穿越者。”

谢无炽看他,他刚在神诞寺内伪装过,手腕上带着一串佛珠,眼下一派澹然清净:“哦,还真有系统。”

时书:“有,条件是,杀一个穿越者。”

谢无炽:“你杀过其他穿越者了?”

“我在和杜子涵游历全国时,偶然间遇到一个现代人,被老虎伤了,让我给他喂药,但喂的是砒霜。”

谢无炽目视着时书:“你看起来很紧张。”

时书:“是,因为系统上说了回到现代的方法。”

谢无炽应了一声,护卫跟在不远处,都没有近前。

谢无炽眼中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走回来,牵时书的手:“回家,跟我有关吗?”

时书点了点头,还想说话。

谢无炽正在看不远处的烟花,瞳孔中倒映着灯光:“神诞十日的热闹,不亚于韶兴的红线节,我们本来可以在夜里到市场上逛逛。据说有鬼